李俪君又问刘二庄的庄头:“珅叔近日可好?我有日子没听说他的消息了。”
那庄头苦着脸:“二郎君自打陪着老王爷去了骊山,就没再回来过,小的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但并没有听说什么不好的消息。想来老王爷、老孺人、嗣王、嗣王妃与众郎君娘子们都平安呢!”其实,若不是李珅一直没过来,他也不至于那么烦恼。人背后若有个主心骨,总归是不一样的。
李俪君也没听说邹王府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第二天离开刘家庄的时候,她还趁着日出前没什么人留意的时候,悄悄往庄子里的水井、池塘里添了些从别处带回来的干净河水。
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上头有位大能压着,很多事她都不敢做得太过明显。
嵯峨山一带也是如此。自家田地上水利设施做得周全,挖的沟渠、池塘什么的也多,往里添河水,多少有所帮助,但如果周边地区都是一片赤地,独她家的田地得丰收,那也太拉仇恨了些。所以,她也就是夜里悄悄在田间地头施行小云雨术,在离地三米高的位置下点毛毛雨,勉强保证庄稼能吸收到最基本的水量,不至于干死罢了。白天她再让人用干草去遮阳,减少地里的水分蒸发。因此,她家地里的庄稼,半死不活地存活了下来,眼看着肯定要减产的,可即使只能有往年三成的收获,那也比颗粒无收强!
附近村镇的人没少过来参观,纷纷议论这是他们家水利设施做得好的缘故。只要是家有余钱的人,都表示明年一定要给自家加挖沟渠,加建水利,不能再省钱偷懒了!
象李俪君这样做的关中高门富户不少,倒也不显得她太过突出。只是李俪君心里难免憋屈,真恨不得抓住那个胡作非为的大能,狠狠揍他一顿!
第二天日落时分,李俪君一行人到达了长安,但没有进城,而是转道向南,在杜陵一带找了家大点儿的客店住进去。
杜陵经常有文人雅士在此聚会,倒也没少见贵人。看到他们一行人的排场,顶多就是议论两句,并未多加关注。
第三日离开杜陵之后,他们一路直走向南,沿路看到的都是田地里干枯的庄稼,农人表情麻木地在地头呆立,看得所有人心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