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温齐身上沾的血迹有些麻烦。他穿的道袍虽是法衣,却因为破损已经失去了本来的自洁功能。李祏便掏出一件自己的道袍,让师弟去换上。反正都是真仙观的制式道袍,他的衣裳,李温齐也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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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温齐转到山路旁的大树后更衣,李祏继续追问李俪君:“说吧。一个门派名,用得着这么藏着掖着么?你总不会是上清派的人吧?”那就是真仙观的死对头了,李俪君坚持不肯说出来,也可以理解。
李俪君只好说:“我的师尊出身瑶剑门,是一位金丹剑修。”只不过她这个徒弟是星云仙宗的弟子而已。
李祏歪头想了想:“瑶剑门?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有金丹剑修支撑门户的,断不可能是无根无基的小门派。你师门在哪儿?”
“不在关中,离得很远。”李俪君谨慎地回答,“师尊偶然路过关中时遇见了我,觉得我天资不错,才收我为徒的。李祏师兄,你看,我不可能放着金丹师尊不要,改投真仙观拜一位筑基真人为师吧?不是我对你师尊不恭敬,而是……我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让我师尊记恨上你们。你是因为我也出身李唐宗室,才想拉我进门,修行路上也好彼此照应。可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只要心里怀着同样的梦想,是否在一处修炼,并不重要。”
李祏挑了挑眉:“哦?你知道我们师徒怀的是什么样的梦想?”
多少猜到一点。方才他不是跟李温齐说了吗?他们师门“无力改变世间”,“倘若将来有一人能突破金丹,甚至是元婴,未来或许还有力挽狂澜的那一日。”
作为李唐宗室成员,谁会乐意看到大唐兴了亡,亡了兴,永远都在演绎同一段历史故事?不管是铲除一切导致唐亡的因素,还是放任它自生自灭,都好过永远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