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纳没抬头,清亮的声音就出了口:“不烧了,再喝两天草药,应该就好了。”
张巧纳的声音很好听,透亮的音色中又带着一股中气十足的沉稳感。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孩童的声音从大门外传了进来:
“妈,妈,饭好了没,饿死我了。”
张巧纳拍拍手站了起来,看着跑进家门口儿子,笑骂道:
“饿,饿,一天天就知道喊饿。”
嘴上骂着,脚却快步走进了厨房,从碗柜里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高粱面窝窝头交给了大儿子。
“省着点吃,离晚饭时间还早。”
“妈,我知道了。”12岁的少年三口两口把窝窝头吞下了肚,水都没喝就又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年景什么时候是个头!”张巧纳随口感叹了一句。
房间里的张维芳这会已经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这个地方大家住的都是窑洞,睡的是土炕,用石头做的前脸,非常结实,冬暖夏凉。
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太透光,只有大门上方有一个小小的高度不到一米的木质格子窗户,窗户上糊着白色的窗纸,白天屋子里也比较黑暗,不过习惯了就好。
炕很大,能睡四五个人,张维芳躺在正中间,她的记忆里,两边睡着的应该是两个妹妹。
炕对面靠墙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有一个竹制外包装暖壶,是这个家里的奢侈品,这是在外当兵的二叔拿回来的。
桌子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木头箱子,是姐妹三人的衣柜,里面放着她们的衣服,虽然总共也没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