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这个失心疯再丢一次,还要再去捡……
再说,包袱里到底还有点干粮。
杨家人都想着,到了吃晚饭时,看乔氏如何向他们低头行乞!
乔亦雪走在路上,偶尔会拔起一些野草,还很当一回事般,放到包袱里去。
杨家人纷纷冷笑,这死蹄子饿得要吃野草了吧!
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了驿站,驿卒迎了出来。
官差也要轮值,什长倒是能分间房睡个好觉。
这些犯人就别想有那个好命了,不过是在驿站的空地上,打个地铺。
就这,也比宿在野外要强多了,最起码四面还是有墙的。
身上有银子的犯人,也能打点官差,能去睡大通铺。
然而二十来日走下来,没几个人身上有银子了。即便还有点银子,也都会想着用来果腹,压根不敢再在住宿这回事上花钱了。
杨家十来房人,各自占了地儿。有钱的还能去买点饭食馒头吃,没钱的就啃带着的干粮。
干粮也就是馒头和大饼,早已经又干又硬,毫无滋味了。
就这,也是吃不饱的,每人半个馒头就算不错了。
杨老头张婆子等人还等着乔亦雪过来低头认错,求他们施舍给她一块馒头呢。
哪知那死蹄子压根就没这个想法。
不仅不跟他们待在一块儿,竟然还找到驿卒要了点干麦秸,垫在地上,好歹能睡。
“我呸,这死蹄子,定是用美色勾引了,说不定是让那驿卒揩了油。”
张婆子啐了一口。
杨健脸如锅底,他们想把她送去陪官差是一回事儿,好歹能换点好处。
但若是她自己宁愿让人揩油,以换些干草方便她自己,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果然是个贱人!”杨健也跟着啐了一口。
“相公,你就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了。姐姐有私心,也是可以理解的。”柳氏阴阳怪气地上着眼药。
比起乔亦雪,她更觉得自己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