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明招呼一群鹌鹑,“愣着干什么,走啊!”
杜乔头一次进入军营,心中默念《孙子兵法》相关内容,平陆处易,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
纸上谈兵,知行合一。
进入营寨内部,许多人穿着便服,有些一看衣裳布料,就知道是两卫将官。出于谨慎,并未与诸人搭话,但背后叽叽喳喳讲疯了。
武俊江揶揄道:“这帮人能成吗?”一个个看起来胆小如鼠。
虽然不知每个人的履历,但大体背景都晓得,爹不疼娘不爱,祖宗三代找不出一个高官显贵。
余项明耸了耸肩,“高阳能不能解脱,就看这一回。”
右屯卫兵力少,跟来将官更少,翁高阳领了监管俘虏的活计,彻底不能动弹,背地里闹着要死要活。
比他更惨的是孟章,翁高阳的对象是俘虏,众所周知俘虏命贱,稍有反抗打杀便是。
孟章统领的是郡兵,有官身有官职还自带粮草,既要把关系搞好,又要贯彻两卫的战略意志,还不能同流合污……这一失足,可就是千古恨。
哥两一对难兄难弟,天天欲仙欲死。
刚入营柳琬就被范成明着人引去和柳星渊汇合。
柳星渊早得了信,远远迎出来,调笑道:“十一郎,不在家陪弟妹侄儿,跑来随我吃沙子。”
柳琬悠然道:“好男儿志在四方。”
兄弟两靠近些,柳星渊低声道:“那你可找错地方了,哥哥我呀在这就是处理文书的。”而且是无关紧要的文书。
以柳星渊的出身,出仕不难,吴越幕府的经历是镀金,但并不十分重要。他在此无非表明河东柳氏绝无违逆之心。
一群人中稍稍混出头的是薛宇达,靠的还是薛曲的裙带关系。
柳琬悄声道:“七哥以为,两卫比之洛阳军如何?”
也就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柳星渊才说得罪人的实话,“一个天一个地。”
文书再不紧要,也关乎大营方方面面,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若南衙十二军卫都有如此实力,大吴江山何愁不稳固。
柳婉亦是直言,“我在洛阳亦是听闻,洛阳军骂声一片,先前守土之功全折进去。”
柳星渊不服气道:“他们只有守没有功,功劳是范李二位大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