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俘虏们或神色木然,或若有所动,或虔诚跪拜,不知他们何时才能真正领会佛法的妙义。
相娑罗缓缓走进左武卫将士的队列中,被梁景春引回了为他准备的营房。
梁景春心有余悸道:“我生怕这些突厥人暴起伤人。”
相娑罗淡淡道:“我可做低眉菩萨,亦可为怒目金刚。”
棍子并非摆设,更不是白拿的!
更何况这些俘虏已经被冯睿达杀过一回威风,早就被吓破了胆。
相娑罗甚至想过,若真发展出可观的“信徒”后,,他连木棍都不用带了。
但这个想法遭到范成明和武俊江的强烈反对,右厢军有个鲜明的反面例子,玩脱了被捅一刀的靳华清。
他们甚至嫌弃这只是根木棍,杀伤力不足。
想当初吉昌俘虏营里高僧讲经,背后都有军士带刀护卫。
相娑罗身为将官,可以不用军士护卫,那就自己保护自己吧!
相娑罗向梁景春提出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明日讲经,可否换在他们的住所进行?”
梁景春疑惑道:“校场不好吗?”
军营中,每每有需要向大多数人宣讲之事,都是在校场完成。
相娑罗温言道:“校场杀伐之气太过,讲经更需要在一处相对安静、平和的环境中进行。”
俘虏们在左武卫大营内没有任何自由可言,除了校场,能待的地方只有分配给他们的营房,而在那里,他们或许能感到更安全、更自在。
梁景春领会了相娑罗的意图后点了点头:“没有问题。”
第二日一早,冯睿达就发现这些俘虏变得温顺了几分。虽然不大,但他还是用敏锐的战场直觉察觉到了这一点。
临到傍晚,冯睿达和一群左武卫将官悄悄地站在关押俘虏的屋子外面,听一听相娑罗的“高谈阔论”。
除了少数“双语”人才,大多数只能听懂汉话部分。仅限于表面的语言,不深究背后的含义。
冯睿达偏偏两样都能听全了,于是脸上的嘲讽表情更甚。他贪嗔痴慢疑五毒俱全,毫无慧根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