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楚洛那“有些惊恐”的眼神，楚天将心里的疑惑压下去，并没有开口解释，而是语气平淡地说起了与之毫不相干的话题；

“记得小时候，我的父亲与我说，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必须吃得苦中苦；那时候我还小，只觉得那是父亲给我的忠告，我把这句话，奉为至理！

但渐渐地，我长大了，我发现，好像事情并不是那个样子的！因为我的父亲，我的祖父，他们很苦，非常苦，农忙的时候在地里耕作，闲暇的时候去城里做工；

天不亮就走了，天黑却不见回来，他们如此辛苦，却没有成为人上人，反而沦为了许多人看不起的，所谓的‘下等人’。”

说完这句话，楚天自嘲一笑，一声叹气之后，又继续说道：“我长大了，知道了一句话：‘吃啥补啥’；手脚受伤了，他们会吃猪蹄羊蹄，骨头受伤了，他们会喝骨头汤！

而人想要往上走，你说，吃点什么才能补起来呢？那些所谓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每往上走一步，就会有许多人被他们喝血，吃肉，甚至吸出骨髓；将这些沦为他们的资本，供他们进一步享受，让他们脑满肠肥！

楚洛，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能有吸收掠夺别人身上的灵气为我所用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恶心，也不是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我的第一反应是高兴，是兴奋！

我高兴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向牛马一样，玩命地干，然后得到仅仅供温饱的钱财；

南宫问天残忍吧？一晚上杀了千万人，不分老幼，手段残忍！虽然他失败了，但你相不相信，只要南宫问天成功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第二个南宫问天，第三个南宫问天！

这个世界，或者说，不论是那个世界，都像是一座放大了的圣城，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在少数几个人的手里掌握；一旦他们觉得牺牲我们对他们有利，我们就会成为圣城中千万亡魂当中的一员！

所以，只有成为南宫问天那样的掌控者，我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楚天面色平静的说完这些话，丹田的那股气也将两具尸体当中的灵气吞噬完了，看着陷下去的丹田，楚天起身随意的将尸体踢开；

面色平静的就好像踢开一块碍脚的石头一样；

......

望着眼前面色平静的楚天，楚洛，不，是纸鸢，她怕了；与楚天相识了好几个月，她才发现，那个平常嘻嘻哈哈，对谁都挺好，性情温和的男人，内心竟然如此狠厉！

纵使她内心坚韧，也很难将眼前这个男人同楚天联系起来，就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陌生；

透过刚才楚天的语气，不难看出，他的心底一直压制着一股疯狂，她一时间搞不清楚，究竟哪一副面孔才是真正的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