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屋里，莫大虎一直看着高凤霞，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整整看了她一刻钟的时间。

高凤霞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到后来的惊慌，到最后几乎站不住了，扶着炕才勉强让自己支撑着身体。

“凤霞啊。”

莫大虎叹了口气：“从你两年前把钱借出去那一次，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现在又一次上门，而且从三两变成了十两银子，我想知道这件事你到底怎么想？”

“我……”

“其实咱们家现在挣的银子也不少，十两银子不算什么，我也可以给你，而且动的是我们自己的钱。”

莫大虎打断她。

高凤霞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我不能给，因为这两个人曾经伤害过我最心爱的妻子。虽然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说过我有多喜欢，可是我们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更何况还有两个儿子，如今眼看着就要享福了。我不能让别人来破坏这一切，更不能让她跟着我受了委屈，你说对吗？”

高凤霞的眼泪不听话的砸下来，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其实真的不想哭的这么没出息！

莫大虎没去安慰，轻轻地开口：“凤霞，从你嫁进来的那天开始，我就把你视为我的责任，即使是天塌下来，我也得先替你顶着。”

“大虎……”

“二虎和弟妹，现在恩爱的很，比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要牢固许多，可是我也不想让别人平白看了我们的笑话。所以我也一样努力对你好，之前我伤了腿，你不分昼夜的照顾我心里也是感激的。”

“所以这几年，别人有的我们有，别人没有的，我们也有，只要是我觉得适合你的，我都会买来给你。因为我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疼爱，我不是傻子。”

“凤霞，我不希望那两个人再出现在我们家里，我希望下一次你能够勇敢的骂回去，让他们赶紧滚蛋，免得影响到了我们，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我……”

高凤霞抽噎着。

莫大虎眼里划过心疼。

“小霞，我知道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一直也没能给你什么好的生活，是从晚晚来了咱们家之后才有了起色。所以想把之前亏欠你的那些都弥补给你，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我有钱了，是因为我本来就该对你好，只是亏欠了你。”

“小霞，别让我和孩子失望，好不好？”

男人粗糙的手捧着她的脸。

两人一个三十，一个三十一，岁月多少留下点痕迹，但是也并不多，再加上晚晚明里暗里的灵泉调养，这会儿高凤霞多少是有点清秀的。

莫大虎笨拙地擦去她脸上的眼泪，笑着蹭蹭她的眼睛：“别哭了，待会儿孩子们看到该笑话了。”

“嗯。”高凤霞红着眼睛看着他，委屈巴巴，又带点愧疚：“当家的，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