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好像又听到了隐约的心跳声。

整整一夜，方乐言都没觉到冷反而感到身上暖烘烘，等他苏醒过来的时候正对上裴朝专注看他的眼神。

黑色瞳孔一眨不眨，偶尔轻微的颤动一下就像是已经注视了很久，方乐言从睡梦中的迷糊劲儿立马一扫而空。

他想挪一下姿势，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团成了一个球，裴朝用衣服把他裹的格外严实。

所以方乐言想要立马逃离的想法迟钝了几分钟，还是有点贪恋了被照顾的感觉。

从没想过在末世随时会死的情况下，自己还能享上福。

“裴哥，该走了。”

天也就是刚亮起来，方乐言猜测现在是上午八点左右的时间，可能是因为末日后腐烂的东西太多环境差，早晨的光亮没有那么明媚。

甚至还有点昏昏沉沉的薄雾，方乐言下车打开后车门，从满满登登的车厢里翻找了半天才终于费劲从里头的箱子里抠出了几条真空牛肉干。

他啃着面包攥着矿泉水，把牛肉干塞给裴朝。

“你尝尝，这是肉。”

裴朝努力了半天才扯开那紧巴巴的真空包装袋，把牛肉放在嘴里嚼嚼嚼，咬了半天发现比撕兔子都困难。

最后“咕咚”整咽了一口，咂摸咂摸味道皱着眉头回忆了好一会儿。

才从那浓重的孜然味道里品尝出一点点肉的香味。

不过，还是没有兔子野鸡好吃，他馋的都要流口水就想现在咬一只活的东西，但乐乐不喜欢所以他只能攥着牛肉干继续嚼嚼嚼。

在方乐言开车带他回去的一路上，裴朝都趴在副驾驶打开的车窗上吹风，嘴里嚼着一根没有血腥味的牛肉干。

路上到处都被汽车堵塞，城区肯定是走不了，方乐言开着货车直奔郊外。

还打算再从前天他们步行过去的公路过去，又绕路耽误了不少功夫，方乐言接近小楼十字路口的时候看了看车上显示的数字时间。

已经快十一点了。

十字路口依然游荡着丧尸，听见由远及近的汽车动静，迟钝了没有一会儿就开始疯狂的朝发出声音的方向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