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一把大火吞噬了整个商号,应该是拂晓前后烧起来的,整个商号十几口全都死于非命,简直是相当的惨烈。
顺利出城后,少年一头雾水。
诗文有云:“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只是从这江淮之地去往浔阳,到底该向哪个方向走,对于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少年来说,这就成了一个难题。
好在小鱼贩出身的少年,头脑很是机灵,凭着鼻子底下的这张嘴,问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寻了个向西南的官路便开启了少年行。
想到可能会落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鱼九的车上拉了不少熟食和糕点,整整有两箩筐,放在车上也正好压重。
虽然他不会骑马,可赶车这活还是不陌生的,只是少年不敢肆意抽打鞭子,毕竟这骡马也有着半分的驴脾气,不如寻常的马儿听话。
只是让鱼九吐血的是这行车的速度太慢,这架骡车虽然车身较轻,可一天也不过才跑出了不到百里,怎么与戏文中“日行千里,夜奔八百”的说法有点不一样呢。
在半途也小憩过几次,以这个速度下去,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恐怕是到不了浔阳城。
百无聊赖之时,鱼九扯开嗓子,五音不全的他竟唱起了歌,“飞啊飞,飞到长生殿,飞上富贵船,岁岁年年,有人伴。”
只是这歌声嘛,比老鸹的声音好听不了多少。
原本假寐的白露,听见这厮破锣般的嗓音,实在难熬,直接把魂识收回至女童的灵台之中,果真昏睡过去了。
少年瞅了瞅这头拉了一天车的小骡子,发现它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他才断定对方没有偷懒,哪会想到戏文里多是些言过之词,况且他这匹骡子也不是千里神驹。
看到日头偏西,鱼九向前方后了望了一番,果真是走到了偏僻无人之地了,也不怕这匹骡子发飙抡起鞭子,继续加快了前进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