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鱼九登上这座客船时,他这才发现船资路费贵得有些离谱,方才在左边问过船资一般也就三四百文,最贵也不过五两。
可这逆流的客船每人竟然高达十两,还概不还价,连同背着的女童,足足二十两便进了别人的口袋,鱼九顿时觉得有些肉疼。
锦衣公子刚走上客船,便对着身旁员外打扮的老者躬身一礼,神情凝重地说道:“叔父,听说最近湖口一带不太安全,常有彭泽水贼出没,不如走官路好些。”
中年员外不以为意,拍了拍锦衣公子的肩膀,心中不悦:“休得胡言乱语,这条路老夫走了半辈子了,纵使遇上水贼草寇,也正好练练老夫的鹰爪力,这般小心谨慎,如何能当大事?胆气还不如一个少年。”
鱼九忽然打了个激灵,感受到前方射来两道惊异的目光,让他有些不适,生怕再遇上所谓的赏金猎人,故意侧了侧脑袋,回避了对方那好奇的目光,很是警惕地在那两个人面前走过。
这个客船非常巨大,虽不比官家所用的五牙大舰,却也上起楼三层,高约有六七十尺,载客二三百人不在话下,只是现在正值深秋,已经过了游江赏景的时候,这才乘客不足三成,故此船资也贵了许多。
整个大船之上,空荡之处也不曾闲着,装了不少瓷器、美酒、铜铁之器,返航时也可运些蜀锦、茶叶,其中的油水不比寻常时差多少。
只是到了寒冬时节,这才会彻底歇业,毕竟一路之上,取暖用的煤炭就是巨量,细算下来自然是得不偿失。
当鱼九和女童来到自己的船楼包间后,这才感觉有些饥肠辘辘了,向客船上伙计询问了一下,客船上的饭菜另算,价格更是比在陆地酒楼上贵了一两倍,昨日吃了一天的熟食和零嘴,腹内真的很想来一碗热汤油面。
“小哥哥,我们早饭吃什么呀?”
女童坐在桌子前舔了舔嘴角,双手捧着小脸,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想来她也是饿坏了。
鱼九很豪爽地又扔出五两银子,让伙计去准备饭菜,他在百宝囊中捏出一张潮湿变色的银票,发现四百两的银票彻底打了水漂,再次感叹时运不济,命运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