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过几日!”
“哦!”
胡鹿吐吐舌头,有些不情愿。
不过既然仙师都发话了,无非再等几日,也没有太久。
张清架起矮云,抱起胡鹿,刹那数十里,落在郊外一处草屋前。
草屋不大,外面围上一圈篱笆,门口干瘦土猫土狗一对,相互撕咬,拐角一处,焉焉巴巴鸡鸭鹅数只。
落魄院落。
一古稀老妪,涂上胭脂,抹着红唇,头顶插掉漆金钗一顶,身上披褴褛桑裙一件。
老妪手抱着剩饭一盆,喂自己三口,吐予门前猫狗一口,挖一勺扔到鸡圈。
抱着锅盆,老妪愣愣出神,垂泪伤感,絮絮叨叨。
“你个天杀的,老娘祖坟不是造了八辈子孽呦,想我马氏黄花大闺女,牌坊贞洁,持家有道,怎就嫁给你个窝囊饭袋,自来此之后,我是糟了多少罪孽,吃不饱,穿不暖,莫不是陪嫁细软,早就饿死喽!”
老妪如何满嘴喷粪,屋内老者只当过眼云烟,不问世事。
胡鹿看着老奶奶模样,顿觉好笑,若非捂着腮帮,险些笑出声来!
“咦,来人了,又是些不沾五六的狗友,倒灶的玩意儿!”
嘴上如此说,老妪也不敢失了出阁礼数。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老妪放了手中锅盆,出门接客。
张清一看,便知老妪正是子牙兄七十老来取的六十八黄花闺女,马氏。
日后的扫帚星。
“敢问小兄弟,有何贵干?”
马氏知八成没甚好事,仍装出矜持模样,细细询问。
“在下姓张,路过此地,来见子牙兄!”
老妪一听,略显不耐烦,看看一旁小丫头,还带个拖油瓶,家里米缸本就没剩多少米粒,得,今日非是要见底不可!
心里如此,老妪仍是乖乖拉开栅栏,请张清两人进来。
人言可畏,如今年近七十,她自是不敢被邻居戳脊梁骨,骂自己无德无品。
为了彰显心中不满,马氏使劲往子牙屋里吼了一嗓。
“官人,来客了。”
一嗓子下去,猫狗齐跳,鸡鸭乱飞,比之武林里狮子吼,不逊半分,草屋瓦砾皆被震下不少。
胡鹿不识人间烟火,笑道:“奶奶嗓门真大,身体真好,硬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