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既是念祖的岳父,但同时也是当朝魏公,以魏公现在的身份可以说权倾天下也丝毫不为过。”
说着,姜歧又指了指庞德公。
“庞兄虽说身无官职,但也是隐居一方的高士,昔年刘景升多次请庞兄为官,庞兄皆为见之,可见庞兄之高傲。”
最后姜歧又指了指自己。
“老夫虽不才,但早年乔玄为汉阳之时也曾多次征召于我,然其时老夫也是宁死不愿为官,我等皆是高傲乃至于可算是倨傲之人,若是无有契机,莫说像如今这般对饮闲聊了,怕是不闹得不欢而散便是好事……”
曹操与庞德公闻言皆沉思了起来,脑中模拟了一下正常的见面方式,这才陡然发现,事实还真如姜歧所说的那般。
曹操礼贤下士不假,但如今天下已定,对人才的需求并非如早年那般饥渴,更何况是这样两名须发皆白时日无多的老人。
而庞德公本道家出身,平日里常常自诩方外之人,性格上本就与常人有些格格不入,再加上姜歧……
好吧,到时候大家都端着,最终的结果也就是寒暄一番,说上几句没营养的话,最后不欢而散。
届时庞、姜二人八成会觉得曹操为人倨傲,什么礼贤下士之名不符其实。
而曹操也会对二人感到失望,至少认为对方不愿与他相交。
姜歧见到二人恍然的表情,笑道。
“念祖这孩子,最是善于揭掉他人伪装出来的面具,乃是一个真性情之人,常人所奉行的那一套理论在其身上并不适用,二位,你们都没有看清那个小家伙啊……”
曹操思考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开口道。
“二位先生,念祖那小子如何,暂且放下,孤寻二位先生来是有一事想要请教二位,不知二位可愿为孤解惑一二。”
姜歧与庞德公对视了一眼,道。
“不知魏公想要问些什么?我二人久居山野之中,若是魏公想要问及朝堂之事,可是有些难为我等了……”
曹操摇了摇头,道。
“非是朝堂之事,而是孤最近有感而惑,感于生而又惑于生,故而才想要听听二位先生的见解,或可与自身印证一二……”
姜歧沉默了片刻,随后抬手道。
“魏公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