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好的马,也不能飞过长江而去。
贺胜手持腰刀,怒气勃发地指向恭身而立的扬州知府,吼道:“船呢?我要的船呢?”
四十余岁的扬州知府姓曹,态度很诚恳,语气也很无奈。
“贺将军,你今日就是当场斩了我,曹某也没办法给你变出一艘船出来!”
“我问你,船呢?”贺胜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
看着贺胜发红的双眼,曹知府也不敢过于刺激他。他是汉官,哪怕贺胜身为怯薛千夫长,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也没有斩杀自己的权力。但是当兵的都是糙汉,万一他刀太快控制不住,自己岂不得冤死于此。
“两岸码头以及兵站,都不归扬州府管辖。前些时日,江阴水军总管,以备战为由将两岸所有民用船只全都搜罗于南岸的水军营寨之中……”曹知府两手一摊,叹着气说道:“如今,江北委实无船可用。”
“备战?谁给他下的命令?”
“这……本官就无权过问了。”
“那赶紧安排人过江,将船送来啊!”
“江阴的水军营寨,在数日之前,已被日月岛部队击溃。”曹知府无奈地说道。
“你说什么?”
“水军总管吕仪之,战死当场……”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贺胜几乎从马上直接栽倒下来。他脸色狰狞地盯着曹知府,说道:“你是在欺骗老子?”
曹知府叹着气说道:“这种事,哪敢欺骗将军。曹某虽然未曾亲眼见到战事的过程,但是那一天,炮声可是响了整整一天。江阴水军属下,包括镇江与集庆的营寨,已经全被击溃。虽然人死得并不多,但船只已经全被日月岛部队控制在手中。”
一股腥甜之味,从腹中倒涌而入口腔。贺胜咬紧牙关,死死地将这口血水又咽了回去。但是整个人,却再也抵挡不住眩晕感,软软地趴伏于战马之上。
“将军……”曹知府一脸担忧地说道:“将军一路辛苦,不如先在扬州歇息两天,容曹某去其他州府调来船只以备渡江?”
天要亡我?
贺胜可以抑制住喷出的血水,却抑制不住满腔的绝望。
本以为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兵南下,可以趁着甄鑫未曾防备的情况下,突袭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