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使用血傀是为了防止身份暴露,那么那些血鸦则有些过于指向性明确了。
乌鸦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除非这本就是一场栽赃。
“当然。”宋暮叹气:“可就算看出又能怎样呢?柳家希望是乌鸦做了这件事,那么就只会是乌鸦做的。”
更何况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局面,白石学府将忙于应付政治上的压力,从而没有精力关注他这个实验体。
当所有人都愿意相信那个虚假的真相时,又有谁会在乎那个真正的真相呢?
宋暮嘴角扯了扯,笑的很难看,这让他很难不联想到自己的异能。
即便对方被关在无与有之间,可凭借多年的直觉,他依然认定姚泽就是这一切的主使者。
可如果这一切都在对方掌控之中的话,那姚泽的“失误”被抓是否也在预料之内呢?
对方又为什么要嫁祸给乌鸦?
想到这里,宋暮不禁又将食指按住了眉心。
……
纯白无瑕的空间中囚禁着无数的异能罪犯,通过模糊无与有的界限,任何规定之外的破坏都将被归零。
无与有之间。
现界最先进的收押系统,几乎没有人能够在这里完成越狱。
可就是在这样的限制中,头发扎着文艺小辫,发须在额前飘荡的青年出现在了洁白的大厅中。
“稳定是【秩序】的优点,但这样的一成不变也意味着存在可以被利用的漏洞。”
像是整理正装般打理了一番蓝白条纹服,姚泽含笑的嘴角忽地微微收敛,神色郑重地抬头:“我以为你会去查看那些冲突现场的。”
“交界区的出现打乱了仪式锚点的分布,短时间内找到这些锚点不现实。”
费尔德·莱恩,壮硕的老人摘下让他显得平易近人的眼镜,西装被撑出肌肉线条,银发的狮子咧出笑容。
“正巧,面对问题,我更喜欢从源头解决。”
除夕夜晚八点,宋暮陪同诗浅正在进行救援工作,而在无与有之间,费尔德对上了出逃的姚泽。
距离新年还有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