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对啊,就算大嫂和三嫂把银票带走了,二嫂天天在家待着,总不能也把银票揣在身上吧?
郭氏便想再去叶老二房里找一遍。
但是王富贵此时已经发现叶二嫂领着古大夫拐进了门口那条小道。
“快走吧,来不及了!”王富贵一手挎着一个包袱,另一只手抓住郭氏的胳膊,拉着她就往后院跑,从他早就准备好的地方爬了出去。
“你这拿的什么?”郭氏见他胳膊上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忍不住问。
“我随手拿了几块衣料,等安顿下来之后给你做新衣裳用。”
郭氏闻言,登时笑得一脸甜蜜,拍拍自己怀里抱着的钱匣子道:“放心吧,叶老太太手里攒了不少钱的!”
王富贵的骡子车就停在叶家后面不远的地方,他把郭氏塞进车里,自己跳上车一甩鞭子,骡车就飞快地直奔村口而去。
他们往外走的路上,还遇到了叶家几个刚从杂货铺回来的孩子。
见骡车速度飞快,叶昌瑞赶紧招呼弟弟们靠边儿,小心被刮到。
看着疾驰而去的骡车,叶昌瑞对几个面露失望的弟弟道:“王掌柜这么着急出门,应该是家里有什么急事,难怪杂货铺大门紧锁。
“放心吧,我娘给的钱还在我这里,我不会自己乱花的,等回头杂货铺开门了,我再带你们去买糖。”
就在叶昌瑞带着弟弟们往家走的时候,将古大夫请到家里的叶二嫂打开院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自己走前全都关着的正房和东西厢房门怎么全都敞开了?
院子当中还掉了一块帕子?
该不会是老四媳妇干啥了吧?
叶二嫂顾不得古大夫,赶紧冲进叶老四的房间。
房门还锁得好好的,她掏出叶老四留下的钥匙开了锁,一进屋就傻眼了。
后窗户被砸破了,郭氏人也不见了。
自己这是被人调虎离山了?
可她一个有孕在身的人,能跑到哪里去?
还不等叶二嫂想明白怎么回事,孩子们就回来了。
几个孩子各自跑回屋,立刻就喊叫起来。
“娘,咱家屋子咋这么乱?”
“娘,谁把你炕上做衣裳的布和丝线都抓乱了!”
“二大娘,我家屋里咋也被翻乱了?”
“炕琴都被打开了!”
“炕上还有泥脚印!”
“啥?”叶二嫂闻言只觉眼前一黑,赶紧挨个儿屋查看。
叶老太太装钱的匣子没了,其余三家的屋里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炕琴里的被褥都被扯出来扔得到处都是,衣柜里的衣裳也丢了满地。
最让叶二嫂心疼的是,她摊开在炕上给秦鹤轩做的衣裳也被弄得乱七八糟,原本理好的丝线此时缠成乱糟糟一团被丢在地上,做到一半的衣服上也被踩了个大鞋印。
古大夫见状忙问:“叶二嫂,可是家里进贼了?若真是进贼了,可得赶紧报官啊!”
“对对,报官,必须得报官!
“古大夫,家里就我一个大人,我现在也没法离开,您帮我去把东魁叔叫来好不好?”
叶二嫂此时也不知道其他两家都有什么损失,郭氏此时不见人影,也不知是不是被掳走了,偏生男人们都不在家,家里只有她跟几个孩子。
甚至连叶娟儿家里都没人,她如今能依靠的也只有叶东魁了。
“你先别急,我这就去。”古大夫说着离开了叶家去找叶东魁。
叶二嫂这才终于忍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几个孩子从屋里走出来,围到叶二嫂身边,脸上都是茫然和担忧。
年纪最小的叶昌年已经忍不住掉起了金豆子。
叶二嫂尽量张开手臂,将几个孩子都搂进自己怀里,哽咽地安慰道:“乖,不哭,没事,不会有事的……”
叶东魁一听古大夫说老叶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赶紧放下手里的活道:“我这就过去,劳烦古大夫再去帮忙叫一下村长,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得有村长坐镇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