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伯母。”
林彦颇有些意外,礼貌问候道:“伯母您好!”
“小林你好呀,现在方便听我说几句吗?”夏母小心翼翼地问。
“方便,我身边没其他人,您说。”林彦道。
“哎哎,好!”夏母的声音很柔和,“伯母已经康复回到家里了,你知道吧?”
“知道,夏凝都告诉我了。”林彦笑道,“伯母,祝贺您身体康复!”
电话里传来夏母深深吸气的声音:“谢谢你,小林。”
“伯母您不必客气。”林彦回应道。
电话那头轻叹一声。
“小林,你知道我去年刚刚进医院那段时间,想得最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怎么样战胜病魔?”林彦配合地猜测道。
“不是。恰恰相反。”夏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我那时候想得最多的。”
“是怎么死。”
林彦没有说话。
夏母继续娓娓道:
“我知道这个病,我们家承担不起。”
“我不想毁了老夏,更不想毁掉我的女儿。
“所以我那时候只要一清醒,就会想办法该怎么让自己痛痛快快的走,别再拖累他们。
“可是啊!
“这两个傻瓜!
“他们就那么不眠不休地守着我。
“就算偶尔离开,也会千叮万嘱让护士在旁边看着。
“我那么努力的想去死。
“他们却拼命的想让我活着。
“你说这对父女。
“他们傻不傻?
“……
“后来凝凝去参加选秀。
“当被人说唱歌没有感情、走不远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她露出那样不甘和痛苦的眼神。
“我真的非常自责。
“我是她的妈妈,可我却保护不了她。
“让她一个本应该在校园里享受大学时光的小女孩,去独自面对那么多非议。
“我什么都做不了。
“想死都不行。
“那时候世界于我来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