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楷不屑的哼了一声:“自然是,我劝景大人还是好好看路,莫要只顾前程,忘了脚下”
景清自然明白姜楷的话里有话,做锦衣卫指挥使,就是陛下养的狗,陛下不好杀的人得他们来杀,陛下不好查的人得他们来查。陛下若是想要某个人身犯大律,掘地三尺都得翻出朵花来。
作为皇帝时时刻刻悬在文武百官头上的一把刀,自然是不讨喜的孤臣。何况他景清的底子可不干净,除了内阁大员和几家勋贵,哪个没被他暗地里拿着把柄讹些身外之物。
太子杨智今日倒是没与首辅王太岳一同出宫,而是和宇文杰走到了一起,成为不少人暗处嘀咕的话柄。
“臣,参见太子殿下”宇文杰见太子杨智走了过来躬身行礼问安。
“舅父不必多礼”杨智扶起了宇文杰,比起平日里动不动就是“镇国公”的喊话,到底是这一声舅父亲近些。
“太子殿下可是有事吩咐臣?”
“舅父,七弟遇刺,本宫全然不知情形,也不便派人出京,若是今日舅父收到了什么音信,可要知会本宫一声,本宫也好安母后的心”
此时的杨智自然还不知道这场刺杀的严峻,因为那悬泉驿丞写信之时也不曾看到那一千余尸身横七竖八的摆在直道之上的场景,也不知道楚王究竟身在了何种险地。
锦衣卫到八王府“护驾”,他东宫虽无明言自然也该识趣一些。
而宇文家不同,楚王乃是来日宇文家之婿,于情于理派人去横岭关探些音信都是人之常情。
“臣,领命”宇文杰对杨智这个外甥其实打心底有些疏离,本是自家人,可一直站在王太岳那帮清流新党身后摇旗助威。
对许多人都是那副仁善的面孔,亲近异常,却对自己这舅父常常冷言冷语。
宇文杰不止一次问过“难道血亲真有如此重要?”
本是庶出的宇文杰可是在宇文莽嫡子宇文靖身死漠北之后才被先帝恩赐了袭爵的身份。
否则,连这一声“舅父”,都是无论如何当不得的。
此刻的宇文府,宇文松扯了老命往宇文雪的院子里跑去,今日花了一百金才从姜楷幼弟姜韬那里得到的消息他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唯恐被自己父亲抢了先。
“姐!”
宇文松刚刚跑进宇文雪的院子里就扯着嗓子喊道。
可宇文雪却尚未起身,这也是天人之姿又聪明伶俐,懂事乖巧的宇文雪最为人诟病的一点,因为喜欢读书,常至深夜,而白日又久久不起身。
为了此事,皇后宇文云先前还专门派了宫里的嬷嬷来惩教了一番,可嬷嬷回宫又是一切照旧。
“少爷,姑娘还未梳洗呢”宇文雪的侍女小婵在宇文雪的屋外拦住了宇文松。
“小婵,你放我进去好不好,我有大事要跟姐讲”宇文松在府外是怎么无法无天怎么来,在宇文府里尤其是宇文雪的院里却最是守礼。
别说宇文雪,就连宇文雪的侍女小婵他有时都愿意放下身架去做些求饶告请之举,可这也成了外界传言宇文松性情乖戾,罔顾礼法的又一力证。
“少爷,您若再是如此,一会姑娘可以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