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故刚到东海城,还未能为自己那个丫鬟命主子心的爹哭上一番,就莫名其妙的坐上了大奉吴王的位置,连个黄道吉日都不曾选上。
接着又按蔡介的要求,为自己的父王定了“幽”字这么一个恶谥,为自己那位在望北城里不知生死的世子妃选了一个“烈”字做谥号,忙完死人的事,就该给活人再封上一封。先尊自己的继母蔡氏为王太后,再封这位如今在东台岛上彻底一手遮天,将自己一手推上王位的蔡大人为“独国公,总领文武诸事”
总之,尽管很忙和不知云云,司马故坐上王位的第一天,感觉极为不错。因为他以为东海城里唯一能管住自己的这位独国公,在他登上王位的第一日就领着五万“奉军”还有三千琉人“北伐”,为先王复仇去了。
六月十一,杨洛领军匆匆回到了望北城,全然没有了当初攻破王城便以为大事可定的喜悦,南边的福闽道水师进展如何暂未可知,蔡介没有在自己之前领领军兵临城下就总归是一件可以松一口气的事。
六月里暴雨来得猝不及防,没有人能猜到不时的雷电大作和倾盆大雨的天意究竟是在如今这番的分下生死的决胜之局里偏袒哪一方。
反正同样是两日的时间,杨洛所领的大宁吴藩水师比蔡介的奉军要多走了六十里的路,提前到了望北城中躲起了雨,而奉军则是不紧不慢的慢慢走来,落到了一个在暴雨里安营扎寨的结局。
最可怜的奉军士卒,还未放出一刀一箭,却得在自家的王城之下如同伺候老爷一般的伺候着这三千东琉浪人,被骂了不许还口,被打了不许还手,帐篷要奉军的士卒替他们扎,连吃喝都比奉军的士卒多些好酒好菜。
“家主,南雄城那边和澎湖都有动静了”
一个蔡家的老仆此时凑到正在望着暴雨脸上颇有些难看的蔡介身后,将一纸密信递了过来,信中所言的不多,却很致命,关乎了如今东台岛上的生死存亡。
“东琉人已经到了澎湖,和留在那里的宁军水师暂未分胜负”
“李复领军直南雄城往东,直扑东海城”
留给蔡介的,是一个越发难解,越发进退两难的局面。若说进,这岛就这么大一点,从南雄城若是不计后果的一路直扑东海城,还有数日,可这雨何时能停,莫非冒雨攻城?若是雨一直不停,就如此在望北城外干等着,那等李复将东海城攻下,即使东琉人拿下了澎湖也已经无济于事。
若说退,等自己抢在李复前面退回东海城,又难保杨洛这小子不会出城而击,最后自己被两头夹击,落得个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终究只是朝堂里那些权谋诡计,放到兵家两字之上,这蔡介除了兵多了些一无是处,一筹莫展的蔡介,最终也因为兵多,做了一个最下乘的决定。
“等不得了,咱们五万多人,总不能让杨洛那小子两万人给拖死在这里,今夜也学学他们,来一次夜袭,我就不信他宁军做得,咱们蔡家人就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