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敢心中腹诽,要是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忿,正在气头的陛下能将他活生生的打死。
“臣办事不力,还请陛下责罚!”张缙彦只能躬身请罪。
“请罪!请罪?一遇到问题就请罪,就乞骸骨?崇祯朝的文臣,就只有这些担当吗!”
朱由检显然怒不可遏,还想继续发难。
儿子刚出城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出现了这件事,他如何能不畏惧?如何能不焦心?如何能不愤怒?
当然,更多的,是一种对自己无能的痛恨。
想当年太祖皇帝横扫北元!成祖皇帝远征漠北!大明是何等强盛?为何到了现在,一千五百建奴,就可以在大明京畿肆虐,甚至威胁到了太子?
甚至,那小子可能已经……
“陛下,臣说过了,太子乃国之根本,怎可轻涉险境?陛下不听臣言,任由太子胡作非为,才有了今日的处境啊。”魏藻德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说道。
朱由检指着魏藻德,想骂些什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魏藻德说的,虽然不中听,但言语之中,也似乎是真的为大明考虑。
既然对方看起来一片善心,他又有什么理由责罚?
见到这一幕,魏藻德更加洋洋得意了。
“臣苦心劝说,反而却招致殿下的殴打,唉,殿下要是晓得今日的局面,那日会不会对臣稍微尊重些?”
朱由检的面色变得更加难堪。
而魏藻德的话,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太子竟然殴打大臣?难怪当日内阁三位阁老对太子去山西的事情都没意见,原来是被太子的淫威所屈服?
太子殴打大臣,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这种人,怎么配当储君!?
这些人义愤填膺,全然忘了太子还只是可能遭遇建奴,还没有确切遇难的消息,而陛下叫他们来,是商量营救太子的事情的。
朱由检看着满朝文武,有些哑然。
衮衮诸公,竟然找不到两个可以倚靠的,他们……好像全部烂掉了。
而此时,内阁次辅蒋德璟叹息一声,他不忍见君主再被臣子欺凌,站出来将议题拉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