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竟然敢抛弃他们这些士族,独自行事,想要一个人吃独食。
现在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想要威逼他们低头?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他转头看向陛下,声泪俱下的说道:“陛下,您看到了吧?太子是何等狂悖!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我等虽说算不上朝廷的肱骨之臣,但至少也认真做事,认真为百姓谋福祉!可太子竟然动辄要打杀咱们!”
“臣原本想血洒宫门,以谏陛下,但此时,臣等却已然心冷。”
“臣乞骸骨,避贤者之路!”
说罢,张忻直接将头上的乌纱帽给摘了下来,然后恭敬的对着朱由检拜了三拜。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这位读书人依旧在礼仪上毫无瑕疵,这就是这个时代读书人的特点。
他们摒弃了许多最关键最重要的东西,但却在有些方面有所保留甚至加强。
比如这种混不吝,他们叫做有骨气。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文臣,像是一种被阉割过的文臣。
朱由检不由得将目光放在朱慈烺身上,似乎想看看儿子到底是什么意见。
应该不会真杀吧?赶走他们也没必要,这些都是六部的具体办事官员,要是他们一股脑的离开,朝廷会很快陷入瘫痪。
一个瘫痪的朝廷,哪怕只是瘫痪一天,对大明的打击都是难以承受的。
朱慈烺看着这些大臣,目光之中全是怜悯。
“动不动乞骸骨?你们这些读书人,就这点本事了?”
“就算不知道张载的横渠四句,阳明先生的知行合一总该会吧?乞骸骨?是为了胁迫君上?还是为了邀名?”
张忻听到这,顿时觉得一阵好笑,你这位太子殿下,看似语气硬,但话里话外,还是害怕他们真的请辞啊。
既然如此,那他们完全可以有恃无恐,逼迫太子殿下服软。
张忻笑着说道:“事情都到了这个时候,殿下还想巧舌如簧,而不正视自己的问题。”
“您提到张载,提到阳明先生,臣遍读儒家经典,对他二人的理解,比殿下要深刻的多,只是不愿与殿下辩驳,以免伤了殿下的脸面。”
“今日这官,张某必辞!”
说罢,竟直接朝着乾清宫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