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多的银子摆在县衙的大堂上,他只能看着,不能生出一丝一毫的觊觎之心。
因为这银子,不过他的手。
不仅如此,省里掌管刑名的按察使司,也有吏员来此监督银子的用度,如果这时候还有人想要从中捞一笔,那毫无疑问,他的脑袋一定出被驴给踢了。
巡抚衙门,同样有人监督,甚至太子殿下也派了人来监督,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想要做什么手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看着,而不能做任何的事情。
而且现在南直隶的百姓,可不是以前一样好忽悠的了,现在他们的头顶上,可是有一片青天在的,而且这片青天,可以说是这世上最强的青天。
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公平的事情,这些人就真的敢直接出手,将他这个一县父母官给扭送到京城了。
他能做的,只是派遣手底下的卒子,去各村各乡,配合那些乡绅,将那些粮食给买下来,然后运送到县衙来。
亦或者有些乡里不愿意出车马费,要自己运送到县衙来,那另当别论。
然后再由县衙,送到府衙,最后按照太子殿下的要求,运送到南京户部的库房之中。
至于这其中的损耗,朝廷也有非常明确的规定,不能超过多少。
如果没有超过,朝廷可以承担这一部分损耗。
这也算是太子殿下给他们这些做事的人的一点甜头,如果做得好,损耗少,那其实也是有一点利益可以图谋的。
如果超过,当由各级官府自己承担,如果实在是有什么不可抵抗的因素,那也必须得有详细的说明报告,来说明产生如此大的损耗的原因,然后上级衙门派人去查,如果情况属实,再由上级衙门赔付。
所以此刻,无论是监督制度亦或者是具体事物的处理制度,朝廷都做得极为完善,再加上南直隶如今的特殊情况,他吴光明自己就将从中捞一笔的想法给剔除掉。
在这位太子爷手底下,只有好好做事,才有出路。
“县尊,周岗乡的,村民自发的将粮食送来了。”少顷,县丞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县令吴光明说道。
吴光明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道:“一个乡运送粮食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粮食数目对了,将银钱交付了不就行了,如此小事,何必向本官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