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合二为一,它立马爆发出阵阵国骂,面目狰狞道:“草,陈九,你个王八蛋!疼死老子了!”
先前被少年当作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再强大的体魄都经不住这么造。
灵、体分开时肯定没问题,天一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现在回归肉身,痛感自然也随之回归。
嘴上叽里呱啦的叫嚷着,但天一的动作反应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内腑气海刹那流转周天,在镇压体内伤势的同时,双膝微曲凌空发力后蹬。
一阵阵的音爆声中,它疾速撤开数百米之遥。
肉体表面上的裂缝,也在进行着自我修复,不断流淌的鲜血很快止住,渐渐形成血痂。
陈九这次没有再去追,默默站在原地调息,稳固流逝速度越来越快的气海。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沾了水的毛巾,拧过好几遍之后,又放在太阳下暴晒许久,很难再挤出什么多余水份。
短暂的两相僵持下,靠偏门法子来维持境界的陈九肯定比不过天一,仅仅几息时间它便适应了自己目前的状态,并成功将自身伤势控制住。
天一隔着老远望向少年,来回扭动脖子残忍一笑道:“可真有你的哈?在面对这具大宗师躯壳时,还能给我揍的满身是伤,巅峰修为十不存一。可接下来,再无后继之力的你打算怎么办呢?”
陈九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屏蔽五感放下所有防备。
以心觉观天下。
他静静感受天地之气息,还有人的。
当年在红楼地下城中时,陈九有一次跟那位老人闲聊天,随口问了句:“人们都说狡兔三窟,谁能没点后路?更别提像你这样的猛虎了,能任由袁林、陈寸心把你关押在这四方大山中?”
当时老人竖起食指摇了摇,满脸正色道:“不是他们关我,天底下没有能关住我的人,没有能关住我的地方,是我自己画地为牢而已。”
陈九毫不留情面,直接拆穿道:“憋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行不?你要真有嘴上吹得这么牛逼,哪还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境地?画地为牢也是牢呀。”
“我只是比较好奇,你在脑子神经比较正常的时候,不会偷溜出去看看人间繁华吗?”
老人咂咂嘴,没有立即回话,很认真的想了想。
陈九白眼道:“在想怎么编瞎话来骗我?”
老人回道:“没有,我是怕跟你说出实情之后,你会偷摸到陈寸心那告状。”
陈九瞬间了然,笑道:“你外头的根据地在哪?以后我出去如果被人欺负,也好找你帮忙。”
老人犹豫了会,还是轻声道出一个地名,然后补充道:“尽量少来,陈寸心那小狐狸奸诈的很,大概率会派人盯着你在仁安城的行踪。而且那边我也很少去,害怕自己哪天突然发疯,无法收场。”
那时那地,便是此时此地。
陈九并不确定老人今天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当下又是否身处此山中,但值得一赌。
倘若正常,以老人的浩瀚神识,仁安城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尤其还是在天一这位大宗师亲临的情况下。
自己的行踪,同样如此。
他一定会跟过来。
陈九细细感知着群山中所有生灵的气息,意图捕捉到老人残留的气机波动,但一无所获。
他以心声破口大骂道:“老家伙!我知道你在山里猫着!藏啥呢?赶快出来助我收了那妖孽!”
……
没有回应。
少年沉默了会,冷笑道:“呵呵,装死是吧?行,老子不陪天一玩儿了,直接召唤陈沉下来救我,你个缩头乌龟就眼睁睁看着天一安然无恙的离开仁安城吧!”
陈九以神念心声对话老人,却始终得不到回应,而现实中的天一见到少年分神,果断抓住机会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