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听完安陵容的话,不禁蹙起了眉,“既如此,公主守寡,岂非很快就能回朝?”
妲己闻言轻笑一声,看着沈眉庄和安陵容说道:“朝瑰能够回朝还真是万幸了。英格可汗暴毙,朝瑰就要按照准葛尔习俗再嫁给新的部落首领,也就是即位的新可汗。”
“朝瑰公主再是如何也是我大清金尊玉贵的嫡亲公主,这等屈辱之事如何使得?”沈眉庄忍不住扬声说道。
妲己眸光冷淡,平静道:“在准葛尔,女人只为传宗接代。朝瑰就算是再不肯也只能入乡随俗,从王妃之尊降为新可汗的妾室了。”
妲己话毕,安陵容听着倒是神色淡淡,显然是已经从雍正那听说了此事。
而沈眉庄听完却是神情激愤:“朝瑰公主怎么说也是皇上唯一的妹妹,皇上竟这般狠心?”
妲己浅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郭太嫔位分地微,皇上更是没有把朝瑰放在眼里。更何况既已嫁去了准葛尔,即便是皇上的亲生女儿,皇上又哪有什么狠不下心的?哎,这下一次和亲,不知又该轮到哪个公主去了。”
妲己这番话,让安陵容和沈眉庄心底都隐隐生出了一丝忧愁。
宫中时日久长,冬日里过了几日倒也无甚察觉,而这时已是十一月下旬了。
这天一早,玉妍走进正殿,对着妲己禀报道:“娘娘,前朝出事了,敦亲王把御史张霖给打了。”
妲己微微抬眸,说道:“且细说与本宫听听。”
“是。”玉妍福了福身,接着说道,“敦亲王三日前回京,可早朝时敦亲王不仅来得迟且是戎装进殿。可还没等皇上发话,御史张霖便出言弹劾,奏敦亲王大不敬之罪。敦亲王当朝并未发作,可是在散朝回府的路上,把张霖拦住,一通老拳,当场就把张霖给打晕了。”
妲己听完玉妍的话轻笑一声:“朝堂不是沙场,他敦亲王更不是大战得胜归来,这样穿着戎装姗姗来迟,可不就是想在朝堂上耀武扬威吗?何况敦亲王这个莽子性格莽直,向来就不把开口论孔孟的文臣儒生放在眼里。而言官御史上谏君王之失,下谏群臣之过,只有他们敢如此不通情理地弹劾敦亲王了。”
玉妍闻言微微颔了颔首,接着说道:“老祖宗的规矩,言官御史是打不得的,何况敦亲王有错在先,这下敦亲王算是犯了众怒了。眼下朝中的言官文臣都在上书要求严惩敦亲王,以振朝廷法纪。可敦亲王拒不认错,这两日称病一直未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