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琳盯着他，略感不知所措。近两周来，德拉科一直在尽量避开她，就像她在避开他一样，让她相信他在他们激烈争吵时所说的话是真心的。

然而，现在，当他抓住她，凝视她的眼睛时，他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完全自相矛盾。

“我不知道是谁做的。”

德拉科的脸色一沉。“你不信任我吗？”

“我信任你。”卡罗琳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虽然，当她稍后回想起来时，开始怀疑这话是否属实。如果她能够如此轻易地说出来，那肯定是真的。

“我说的是真的，德拉科。邓布利多认为是某种记忆魔咒干扰了我。我想他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的手指从她的手中抽离，表情变得更加保守，身子也站得更加笔直，让卡罗琳不得不仰视他。

他用手拨了拨自己柔软的头发，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庞弗雷夫人说了什么？”德拉科问道，“你会没事吧？”

“我会没事的。”德拉科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

他希望自己能够无视它，让他们能够不需要他的道歉就继续前行，但他知道对于卡罗琳来说，他们谈清楚事情意味着一些东西。

他知道她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地放过他，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会原谅他。他有一部分希望她在他来校医院看望她时已经睡着了。

他希望能够看到她安静地入睡，柔和的呼吸从她的嘴唇中逃逸出来，看起来满足而未受伤害。

那样他就不必经历另一次痛苦的对话，他可以安心地入睡。

但与此同时，德拉科有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面对她的眼神了，这种感觉让他耳目一新。

“你为什么在这里，德拉科？”过了一会儿，卡罗琳低声说道。

“因为...”他可以很自私，可以通过撒谎来保护自己，让父母开心，但在经历了他古怪的梦境和卡罗琳的濒死体验之后，德拉科不确定这是否是他想要的。

卡罗琳扬起眉毛。“因为？”

“因为我很担心，”德拉科脱口而出，再次用手梳理着他的金发。 “大家都说你死了……一想到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很高兴我们没有恋爱，就让我感到恶心。”

卡罗琳保持沉默，摆弄着双手。“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