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墨肩膀一抖,收回了触须,踩着折戬的身体缓缓走向了涂劳,“然后呢,给你颁个奖?”
涂劳还记得两人是如何认识,如何共同发现了超自然的秘密,如何一个成了窝囊的兔子,一个成了阴险的蛇。
他还记得折戬一次次的恨铁不成钢,也记得突然失踪又出现的他像是丢了魂。
那个时候的折戬说,他的父亲把尾巴塞到了他的嘴里。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不该死在这里。”
祭墨笑了一声,“不该?”
轰!
他收回了突然暴起发难的触须,又重复了一遍,“不该?”
两人都不再废话,再次捉对厮杀了起来。
无形的触须在涂劳面前形同虚设,本就对杀意无比敏感的涂劳在安佛的帮助下,还能看到祭墨另外半边身体,任何的攻击意图都无所遁形。
但是即便如此,有些攻击他也来不及闪开,每一次被抽到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挑战。
身手都异于常人的两人便开始了无止尽的博弈与消磨。
而另外一边,狐重楼和阡池远的战斗则更像是一边倒。
因为阡池远要面对的不只是狐重楼,就像安佛要面对的也不止是一个人不听指挥。
阡池远捂着后腰狼狈朝着地上一滚,勉强躲开了突然从黑暗里冒出来的又一记背刺。
游弃病根本没打算去找祭墨的麻烦,相反,他准备先杀了这个拿他妻女威胁他的幕后真凶。
他已经刺中三刀了,再怎么多,三十三刀也一定能杀了阡池远。
燃着烈焰的羊千、手持黑刀的狐重楼、躲在黑暗里的游弃病,在三个人的围攻之下,阡池远渐渐地感到了一丝力不从心。
他被针对得太严重了,安佛共享的视野废了他一半,狐重楼又可以不停地影响他的手套,逼他解除融解于黑暗的状态。
不过,差不多了。
此时,提着黑刀的狐重楼一步步逼近,厉声问道:“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杀孟钟!”
阡池远一愣,随即一笑,“原来是问这个。”
他作势要说,可却在下一刻突然扭身一记摆拳,直接砸到了刚要偷袭的游弃病头上,男人立刻像块碎布一样飞了出去。
“妄图适应黑暗,只会让你们忘记本来该有的光明。”
什么?
一直笼罩四周的黑暗兀地消失,眼前的视觉更像是被砸碎的屏幕,视线不只是错乱和分裂,像是被拍扁的蛋糕,图像如同炸开的奶油,滩在整个眼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