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阴魂不散。”
赵煦如同一个看到学生作业错得离谱的老师,愤愤用御笔在奏疏上打了个大大的红叉,来宣泄内心的不满。
旧党一点都不消停。
生母朱氏刚尊崇太后不久,这样的奏疏已不下二十,一致建议恢复孟氏皇后的身份,让两宫皇后并存。
甚至危言耸听,若不如此,大宋将失民心,衰国祚云云。
这是哪儿跟哪儿?
孟氏若重要到这种地步,朕怎会废她。
现在除了别有用心者,谁还把孟氏当盘菜。
这些人明显是在恶心朕,顺便为遏制新法埋点伏笔,因为孟氏支持旧党。
赵煦放下笔,自嘲般一笑。
大宋的皇帝当着真累。
上上下下,都会掣肘,里里外外,全是规矩。
新旧两党互撕,君子小人各说各理,朝堂淹没在口水中。
皇帝光有热血和铁腕很难有一番作为,神宗便是前车之鉴。
所以在大宋当好皇帝,得随时和大臣斗智斗勇,否则就会束缚住手脚。
热血、铁腕得有,但老六属性和市井腹黑也不能少,要让自己的拳头打在要害处,踏石留印,抓铁有痕,让反对者的拳头打在棉花上,用尽力气,却无声息。
“梁从政,传通事舍人孟钺。”
“唯!”
梁从政出殿安排小黄门传唤,进殿后又匆匆道:“官家,端王乞见!”
他来干啥?
噢······赵煦突然想起,明日是赵佶搬离大内的最后期限,依礼他要来辞行。
“五国城留学生”失去留学机会,靖康之耻也成为在这个世界上就朕熟悉的一个词语。
然,这点改变根本不够。
朕要把耻辱都送给敌人,彻底改变"大怂"历史,成就千古霸业。
“带他去偏殿。”
“唯!”
赵煦起身,在书架上拿起手抄本出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