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党项人正用刀割肉,边吃边喝,骨头啃得“吱吱”作响,手上沾满了油。
活脱脱一群酆都城跑出来的饿死鬼。
邢恕稳步踏进宴客厅,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利箭般集火在他身上。
目光中充满了仇恨、轻蔑,还有冷冽的杀气,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然而,邢恕却像一座巍峨的山岳,丝毫不为所动。
面容淡定,目光从容,没有丝毫的胆怯与退缩。
看到下马威未能奏效,睡泥浞风有些不耐烦地拨弄了一下沾满油渍的大胡子。
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刀,如闪电般暴起,冲向邢恕。
邢恕身后的护卫见状,立刻紧握刀柄,准备随时应战。
然而,邢恕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平静地道:“色厉内荏之辈,装腔作势而已,他们没胆子杀我。”
话音未落,睡泥浞风已经冲到邢恕面前,一把锋利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睡泥浞风用生涩的大宋话,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宋蛮子,竟敢擅闯王府,识相的话就快点滚出去,否则老子宰了你······”
“哈哈哈哈······”
党项人哄堂大笑。
邢恕静静地注视着悬于脖颈间的锋利刀刃,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微微侧头,用党项语淡定道:“求死!”
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字,让整个宴客厅陷入一片死寂。
也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党项人的心上。
这是不屑与嘲讽,也是鄙视与挑衅。
李察哥不禁瞪大了眼睛,他疑惑地看向乔固,心中满是困惑。
你告诉我邢恕贪生怕死,为何此刻的他,却铁骨铮铮,毫不畏惧?
乔固不由慌了。
他感到自己在晋王心中的地位要降低。
他不了解邢恕,为讨晋王欢喜,随口胡说。
他不知道的是,邢恕虽品行不端,却绝非胆小怕事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