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树德做内应已有两月,期间他送出的情报,把京城权贵和士绅折腾得够呛。
他们背地里的种种不法行径,一一被官府捉个正着。
这让他们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却猜不透官府是如何知道他们这么多隐秘之事,不得不收敛行为。
尤其是前几天,石树德提供密报,皇城司与开封府联手,成功捣毁了一处隐秘至极的地下赌场。
赌场幕后老板是高家家主高友俊,他先祖高怀德也是杯酒释兵权之一,曾任殿前副都点检。
大宋禁赌,仅在春节等大节日开放几天,私设赌场是大案子。
高友俊无奈,只能选择弃车保帅。
他儿子高岗承担下一切,保全了家族,却也让高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赵煦问道:“案情有眉目吗?”
“现场没留下其他线索,只搜索到了这个腰牌。”
燕亥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枚腰牌,递上前去,“臣细查了腰牌,是高家护院常配之物,但臣觉得此事还有诸多疑点。”
赵煦接过腰牌,在手中轻轻翻转,眉宇间更显深沉:“这种腰牌一抓一大把,且只有入宅才会佩戴,一旦离宅,则需上交······”
燕亥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正因如此,臣才怀疑此事或有蹊跷。腰牌易于伪造,所以臣认为栽赃的嫌疑很大,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留在现场,转移我们的视线······臣现在来请旨,此案要皇城司破,还是交给开封府?”
赵煦沉吟片刻道:“此案交给开封府全权查办,皇城司暗中协助,秘密追查。此案牵涉甚广,关系重大,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揭开真相。”
“臣定不负陛下重托,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做出保证,燕亥又道:“官家,臣还有一个疑虑,这个幕后主使,恐怕知道了石树德是内应的秘密,才下此毒手。此案······会不会影响官家声誉?”
赵煦沉思片刻,缓缓道:“石树德之死,不外乎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杀人泄愤。毕竟石树德坏了许多权贵和士绅的好事,他们心生怨念,难免会有所行动。所以这些人要盯紧。”
“第二种就是有人密谋大事,被石树德撞破秘密而杀人灭口。能杀人灭口都要保住秘密,这种事必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
“不论是哪一种,这都是对朕的挑衅。石树德是朕的人,朕连给自己的人昭雪都不敢高调,那以后谁还敢替朕效命?”
“既然有人想拿此事做文章,搅动风云,索性朕就大方些,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个秘密。”
赵煦果断道,“传朕旨意,即刻公开石树德是皇城司密探的消息。石树德为国家的安宁默默付出,如今为国尽忠,皇城司为他举行隆重的哀悼仪式,以示对他的敬意与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