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一名瘦骨嶙峋,两鬓斑白的地中海老头坐在一张木质的老旧扶手椅上,古铜色的皮肤如同枯槁的老树皮一般。

身上穿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瘦得皮包骨的双腿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联着。

他沁着头,后背佝偻着,活似一个驼峰,粗糙瘦削的双手搭在扶手上,十指指甲不翼而飞,鲜血汩汩溢出。

汪洋秀连忙拿出一颗疗伤丹药喂了下去。

老头嘴里的牙齿几乎完全脱落,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一道道,眼窝深陷,气息有些微弱。

好在疗伤丹药喂下没过多久,他那蜡黄的脸色有了些许好转,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方才进来的云遮月见此一幕,一股令人惊惧的滔天气息从她体内喷薄而出,右手屈手成爪。

咔嚓!

屋外传来一道清脆的骨折声。

“呜呜呜!!!”

被云遮月控制的五人,双臂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逆时针转了一圈,肘部白骨外翻,殷红的血箭喷洒而出,与那漫天的雨幕融合在一起。

他们的嘴巴由于被云遮月再度封印,即使受到如此极致的痛楚,也哀嚎不出,努力了许久也只能发出几声低沉的呜咽。

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和倾盆而下的细雨一同顺着双颊滴落在地上。

瞳孔缩成针孔状,惊惧之色在眼底凝聚。

但云遮月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右手再度一捏。

五人另一只手同样不受控制,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逆时针转了一圈。

又是「咔嚓」一声脆响,左臂诡异地横在头顶之上,前臂来回摆动,右臂肘部骨头外翻,呈螺旋状架在身后,脑袋朝右歪斜四十五度。

远远看去,完全就像木偶成真了一般,仿佛五人的头顶上,有无数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细线在控制着他们一般。

眼前这一幕看得沈天赋和叶菩提有些头皮发麻。

尤其是沈天赋,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和蔼可亲,每天笑眯眯,说话温柔得像邻居大姐姐一样的云遮月,手段竟会如此狠辣。

周兴炜右眼抽了抽,作为多年好友的他,已经不记得云遮月有多久没发过脾气了。

也快要记不清当年在青龙训练学院读书时,她以选手身份参加高校联赛,以一己之力将某个省的联赛队伍给硬生生打得解散。

从此一战成名。

他拍了拍方海的肩膀,虽没有言语,但双眸所流露出来的怜悯,却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