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猜想是因为中都之事,但后来想想却也不尽然,或许是王猛识破了我等速克中都只是为了前去晋阳争那破城之功。”
斛律争用手指轻扣着桌面微微一笑。“郎君只明其一,却尚不明王猛其心之二!”
“哦?其之二心从何而来?”
“郎君从雁门一路搏杀来到上党,异于常人!眼中的鹰视锋锐便是我也能看的清楚,更何论王猛呢?”
原来如此?想必是自己的心中所想通过眼神让王猛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将立下功劳的自己排挤到后军,防止他迅速升迁。
钟荣心神一凛,与古时名人交往还真是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轻心。
但钟荣不明白眼前的斛律争为何会主动前来和自己说这些,仅仅是因为斛律忠跟着自己已经升任裨将的缘故吗?
但现在问斛律争为何前来显然十分愚蠢,于是他试探道:“敢问争老,此事可有补救之法?”
“老夫观郎君并非是为此事而忧心吧?”
钟荣微笑看了斛律争一眼,他本想用此事试探斛律争一番,没想到这个老头也不简单啊!
“哼!王猛此人清流名士,孤芳自傲,我这般不入流的角色自然入不得他的法眼。但前秦并非王猛之国乃是天王符坚所有,与王猛势同水火反而消除了结党之嫌。只要符坚认可我,王猛又何足道哉?”
“郎君果然已有对策,老夫没有看错人。不若让老夫想想,郎君真正忧心之事吧!”
片刻的功夫,稻花酿已在炉上沸腾,香气四溢。
斛律忠取下酒壶给两人各斟一杯,最后再将自己的酒杯倒满。
斛律争见钟荣依旧面带笑容,他端起酒杯细品一口。
“郎君所忧之事,乃是无立锥之地!”
“争老以前不愧为代国重臣,荣佩服。”
“那郎君可曾想到,安生之地身在何处?”
“雁门郡乃是荣之故乡,不若徐图雁门,何如?”
斛律争摇了摇头。“北地胡马遍野,虎狼横行。即使占据雁门,再取得云中,亦是腹背皆敌,难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