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没入胸口的匕首,女子的脸上满是惊愕,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嘴却被那汉子紧紧捂住,渐渐的她停止了挣扎。
门子对这一幕见怪不怪,向守门的几个仆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将尸体拖走处理掉。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府中正堂匆匆走去。
灯烛通明的正堂内已有数人,正密谋着什么。
矮壮汉子上前,向主位上席坐的青年端端正正行了一个鲜卑人的礼节。
“属下参见大王。”
“北城的情况如何?”
“这两日俺一直在躲在家中的大树上观察,秦军在北门的兵力部署并不多,最多应该只有四百人。”
青年挑了挑眉毛,将手里把玩的佩刀放在桌案上,继续追问道:“城内呢?”
“街上亦有士兵巡逻,但每两刻钟才会有一队人经过。”
“如此说来,城中的秦军并不多!”
“这股秦军是靠奇袭才夺取邺城,我仔细观察过了,他们最多不过五六千人。若是我们召集城中的鲜卑族人必能打彼辈一个措手不及,再配合前方大军,将秦军逐出冀州也未可知。”
这时,左位一中年人双眼放光,他看向主座上的青年说道:“大王乃临贺王长子,属燕国正统。慕容暐不过庸碌之辈,弃国都族人于不顾,此刻若能光复邺城,大王理应坐上我大燕皇帝的宝座,号令前方各军重振燕国!”
青年脸上微笑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摇头,片刻后方才说道:“府中不过四五百人,即便北城附近多为鲜卑族人,但秦军把控城中各处,要想联络他们谈何容易?”
“还是依照先前的计划,吾等夜袭北城,等回到两辽之地再做谋划不迟。”
“两日前属下曾力劝大王东返,而您却想留在邺城静观其变,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若不行之,只怕追悔莫及啊!”
那人还想竭力劝阻,却被对手的鼠须文士出言打断。
“卑职以为不然。”
“哦?江先生有何高见,但请讲来。”
文士捋了捋自己的两撇鼠须按耐住小心思,对青年笑道:“燕国失去太宰与吴王之后再无统兵大将,颓势已显。即便大王能光复邺城再收取前方数十万大军,但手下无可用之将败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何不效仿吴王慕容垂投靠秦国,如今天下局势瞬息万变,等它日秦国势微之时,以大王慕容嫡系血脉可轻易号令两辽之士重建燕国。”
中年人闻言暴怒,瞬间起身指着鼠须文士的鼻子张口呵斥道:“秦国占据关中深入中原势如破竹,何来势微之时?江望,我看分明是你怕死所以在此妖言惑众罢了?”
“尔,匹夫之见!”鼠须文士寸步不让。
“如今看似有机可乘,实则要出这邺城也是难上加难,秦军能以五六千之众袭破邺城,必是精锐。”
“吾等便是能召集万人,无兵器甲胄如何与秦军抗衡?仓促之众各怀鬼胎,秦军一到必然星散,如何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