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都监夫人言语,武松的眼神再次阴鸷起来。
“夫人,刺配之前,阳谷县的大老爷,应了我回籍之后的前程。
我此番刺配,也是认罪伏法的。
在孟州牢营,再遇施恩,也是武松的冤孽。
本以为恩相是瞧我英武,方起的惜才之心。
不曾想,你们这些文人清客,却也难掩身上铜臭,竟与蒋门神这等厮混在鲍肆鱼铺之中的腥臭之人为伍。
我知那施恩不是好人,快活林不是一处好所在,所以前次醉打,只是小惩大诫。
没曾想,你们这些文人更加的阴毒。
先是以惜才稳我心神,再以栽赃之法害我。
后又派公差衙役,于刺配路上杀我。
尔等居心何其毒也?”
说完心中愤恨,武松也不犹豫,翻转刀身,一刀就拍晕了已经瑟瑟发抖的都监夫人。
拿起屋里烛台,进了卧室小间,首当其冲的就是一副泛着烛火光亮的描金扎甲。
张都监本职是孟州兵马都监,算是仅次于知府的军事长官,家中有甲胄,自然算不得谋反,因为这就是人家的军装。
武松醉眯着眼,上前看了看这副甲胄,心中喜爱之意难掩。
可惜张都监一个半文半武的货色,身材矮小,这身甲胄,给了武松这个壮汉,却是难以上身。
再看甲胄后面的架子上,到有一副宽大些的罩锦铜锁子。
文官着甲锦袍在外,也是文人带兵的讲究,仿若这一层罩锦,就能隔住配军们的粗蛮。
摸了摸烛火之下,看不清底色的罩锦铜锁子甲。
武松一挥手,一副小三十斤的铜锁子甲袍,就罩在了他的身上。
“大小倒是合适的紧,只是锁子不如扎甲,但也将就。”
虽说是醉的有些浑噩,但武松说话依旧有条理,手脚的动作也不受影响,这才是能醉打猛虎的好汉。
解下身上铜锁子,武松摸索几下就找到了张都监装载这些甲胄的锦袋。
摸着内外双层厚锦轧成的甲袋,武松嘴里嘟囔了几句赃官,就开始收拾屋里甲胄、细软。
与甲胄相比,张都监的主武器就有些不入眼了,一根长柄镀金铜锤,看着棒顶蛋大的镀金铜锤,武松也免不得腹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