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子房,你这是什么水泡的茶?一股味。”

“这是我兄长昨日从侠氏领地那里运来的水,百姓喝的水。刚刚煮好的茶,还没来的及喝,你们便来了。”张良亦喝了一口,皱着眉,却咽了下去。

她立刻捧起来含了一口,居然是臭的,立刻吐了出来。亏张良吞得下去。

“这水是怎么回事?”

“思霁兄你跟商队自陈城才回来,自然不知道新郑与侠氏领地接壤之处这几个月闹灾之事。我与兄长猜测此乃水源导致,命了几名家仆私下取了些水回来,果不其然。水有问题。既然卜兄信得过小琴姑娘,那么在下就直接问了,公主所言侠氏内幕为何?”

“我今日只得看到强韩书五,里面记载的便是这宜阳密图,相传是上古商汤伊尹藏。还有段美人的全名是段白鹤,我今日方知。”她从地图上拎起白字绿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才放回地图上。

“哦?”他挑挑眉,看来暗夜流沙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你说段家的组织叫做暗?”

“是的,恐怕不是你要找的暗夜流沙,不过我还是怀疑她与暗夜流沙的关系不一般。”

“你猜对了。看来暗夜流沙从来都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暗只是其中一个分部?你已经了解了暗夜流沙的秘密?”

“不完全,但是这副棋子倒是很大的提示。你安排来的人,”他向门外瞟了一眼,心下一动,让赤练碰上,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哼,看来不是只能炊事之人。”

“你不满意?”

“留着倒也无妨。”

“可是我对这副棋子还有暗夜流沙仍旧多有疑惑。”他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手背上有些微热,努力地将心思放在今日打探到的有些杂乱又理不着头绪的信息上,心却仍旧忍不住地微微颤了一下。

“什么疑惑?”

“这样看来,白子表示韩内已存在的势力,王,段,侠,公厘,姬,这几个子应该分别代表韩王安,段氏,侠氏,公厘氏,和大将军姬无夜。”

“一目了然。”

“黑子两颗,应该是指卫庄大人你和张申徒,让我说的话,算是潜在的势力?”

看着他不置可否的表情,她又继续下去:“这样剩下来的棋子便是紫色的非,绿色的白,和青色的瑾。绿色的白,应该是指暗的段白鹤,虽然这三子颜色不同,若是一个个排除出来,只有这三颗棋子是独立独行,或是环卫在王字身边,或是一子两落,我在猜,这三颗棋子,或许有些说不出的联系。会不会与暗夜流沙有关?”

他的眼光终于从地图上移回她的脸上,她直视着他的眼,明明白白地宣誓着她的决心。他眯了眯眼,一脚踢开桌岸,从棋盘上扯下牛皮地图铺在榻上,棋子噼噼啪啪地掉落一地。双肩猝不及防地把他捉住,全身被他压在了地图上。

“公主腻烦了宫内的游戏,想到棋盘上来?你可知道侠岑为人?”

“当然,略有不如意之奴婢,削手断足亦不足以为乐。”他俯视着她,眼里酝酿着寒气,让人发抖。

“你可知棋子的意义?”他拎起一颗无字的黑子,在她眼前晃动。

“……”

他单掌一捏,黑色的碎沙便从指缝中撒在她的颊边:“失败之时,粉身碎骨亦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