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自抹泪的卫皇后动作一顿,手掌遮掩下的目光里,原有的悲伤染上几分阴影,显得阴狠,她可没错过承和帝表情的变化,陛下看似吼着国舅死了,皇子丢了,真正让他心头大怒的不过只有后者罢了,虽说是亲父子,也无可厚非,但在这样的场合里,总让遇刺身亡的兄长显得有些可笑。
擦拭掉眼角泪珠后,卫皇后放下手,眉目仅剩哀伤。
承和帝没理会跪地求罪的两人,径直看向坐在皇后下座的贤妃。
“陛下。”察觉到皇帝目光的贤妃自觉站了起来,姣好的面容因害怕显得苍白,诚惶诚恐道:“六皇子虽记在我名下,但自从知道臣妾非他生母后,对臣妾便疏离了,臣妾想关心他,他也每每只是敷衍两句,现如今,臣妾是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就出宫一去不回的啊!”
“疏离?”承和帝冷笑:“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对三皇子关怀有加,对昭儿更是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对忆儿呢?保证了吃穿用度,其余万事不管,若非朕问起,都不知道朕的六皇子在这皇宫里活得跟孤儿似的!你当初要不愿,拒绝就是,如今连人都不见了,你还觉得自己很冤枉吗?”
贤妃咬了咬牙,只觉得那倒霉孩子真是自己的克星,但一想到那孩子的姐姐是武安公主,再多的不忿登时成了惧怕,跪下言道:“臣妾知罪,还请陛下降罪。”
景和帝冷哼道:“降罪降罪,一个个就知道降罪,好啊,严季刚!”
“臣在!”
“朕限你三个月找出刺杀国舅的凶手,做不到,你这个提刑司司首也就不用干了!”
“……臣,遵旨。”
“盛无名,调动护龙卫全城搜捕,把六皇子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臣遵旨。”
“贤妃,照顾皇嗣不周,褫夺妃位,降为昭仪,罚俸禁足半年。”
“皇上!”贤妃大惊失色。
“你该庆幸月儿这会不在。”承和帝冷言一句,后叹气道:“我也该庆幸,武安公主这会要是在,就该是我这个父皇求她刀下留人了!”
闻言,贤妃一下子又萎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