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院院长,十七岁的三品大员,盛京朝堂谁人不识?萧云腾甚至懒得回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钱四海笑笑,继续道:“想来侯爷自然也清楚,大靖小秀才公的腿,正是被世子打断的,而叶繁乃其兄长。”
萧云腾道:“那又如何?我儿得罪的人不少,断腿还称不上最严重的一种。”
“世子爷着实是年少轻狂了些。”钱四海故作惋惜一叹,演技如火纯青,看上去忍不住的悲伤:“但侯爷,这盛京城,与世子有过节,又有胆量动手的,怕也没几个吧?”
萧云腾隐含怒气:“三皇子杨宁,素来与我儿水火不容,之前更是在皇宫大打出手,你怎不说是他?”
“三皇子固然与世子有怨,但他深居皇宫,侯爷也是阅历老道之人了,觉得那是个说杀人就杀人的人物么?”钱四海反问道。
不待对方回答,他接着说道:“萧世子刚打断叶盛的腿,将军府御用的女医裴妍湫就赶过去为其治伤,侯爷可能不知道,近来叶繁日日进出将军府,前段时间,长公主生辰,叶繁被请入内,谈些什么不知道,估摸着与天工院有关,天工院之事一出,有眼力的都想往里塞人,长公主估计也有此想法,然而,当夜武安公主亲至长公主府,把人给带出来了,之后便传公主可能纡尊降贵,做天工院副院。这些,可不是我胡诌的。他与公主是何关系,还用得着在下明说吗?”
萧云腾默然不语,将杯中酒一干而尽,默默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语气迟疑:“但重重布局,引人为刀,那不是武安公主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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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不算敞亮的厢房里,得知战神公主身体抱恙,动不得武的平南侯离开了。
钱四海独酌了两杯,心腹老莫端了两盘下酒菜进来,坐下就开口问:“那姓萧的会信吗?”
“他是一个自以为很聪明,实则很蠢的人。当年他一心想捞个从龙之功,不惜与我们合作……可惜啊,宁王怀王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便宜了个杨秉文,时也命也啊……”
钱四海一声长叹,夹口菜吃,随口道:“假假真真,真真假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信的。”
“就算他不信。”钱四海满不在乎:“不还有两年嘛,总是能找到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