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后见皇帝与萧贵妃谈笑风生，与顾着小皇子的淑妃也偶有交谈，知道自己这个皇后只是个摆设，这么多年了，倒也无甚波澜，感觉陪坐的时间差不多了，道一声乏了，面无表情先退了场。

每次年节庆典，主桌上总会有这个冷场的时刻，太子殿下想走不敢走，悄悄往长公主身边挪了挪。

杨洁叹笑着摇了摇头。

萧贵妃目光扫过国学院师生中的叶盛，不由得想起那位承和十七年下半年在盛京名声鹊起的叶院长，嫣然一笑：“陛下，臣妾忽然想起个人来。”

承和帝侧了下目光看她：“谁啊？”

“天工院叶院长啊！”萧贵妃道：“臣妾记得，去年中秋，摘星楼尚在，明月几时有半阕词作震动全场的故事言犹在耳啊，只是这首水调歌头之后，叶院长似乎再无新作了呢？”

承和帝明白了，招来大监王忠：“来啊，叶繁在哪，去给朕找来。”

……

……

叶繁就觉得，做人还是不要有太多坏心思的好，他还恶趣味地想杨忆要不要上台秀点什么，结果六皇子端坐在桌前，看着他扒耳挠腮，笑得很是戏谑。

“陛下，这诗词，臣是真的不大会啊。”

有明月几时有珠玉在前，承和帝自然不信：“无妨，你随意发挥即可。”

“…….”叶繁仰头，叹不出声，脑子里拼命想着有哪些诗词自己记得住全篇还能应景的。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后面是啥来着？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算了，这个世界就是楚霸王没自刎开始玩脱的，秦楚乾梁周靖啊，他都会背了…….尼玛，总不能来首床前明月光吧？

承和帝有些稀奇，倒是很少能见到这位面对任何事都风轻云淡的家伙露出这种踌躇难言的表情。

嗯，有水调歌头在前，要即兴作出一首能与之比肩的作品确实不易，皇帝自行脑补。

……

……

主桌上，淑妃一时失手，打落了酒杯，衣裙上溅了些酒水，有些慌忙抬头，却见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众人目光所在，都在等着那位叶院长作出绝世诗词。

见状，淑妃无奈，低头和身侧的七皇子耳语两句：“母妃去去就来，你好好坐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