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是觉得脖子硬,那就让他们来,全部射杀!”
秦良玉摆了摆手。
军令下达,围着的千余军士将手中的长枪扔了出去。
千余长枪如雨点落下,避无可避,将一名名军士插在地上。
几息后,连惨嚎声都没有了。
而后军士快速上前,拔枪、补枪,干净利索。
副将梁思泰低声道:“总兵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清理工作需要时间,先占据谅山城吧!”
秦良玉说到这里,扫视了满地的尸体:“有两件事情,第一,立刻派出一个百户所去同登镇西侧的陡石山地,查探山上溶洞情况,
然后征召谅山城中百姓将这些尸体运到溶洞之中,然后将溶洞炸了封闭洞口!
第二,立刻派出骑兵,查探各部追击路线,然后派出兵力护送粮草补给,
并且通知追击各部,以新市城、太原城、富平城、北江城为停止线,过了这条线的,就不用再追了,然后各部去就近四座城池汇聚,等待军令。”
“末将领命!”
梁思泰领命离去。
秦良玉则是登上了一辆战车之上,向着远处眺望。
入目可见之处,遍地疮痍。
一具具各式各样的尸体朝着更远处蔓延着,惊恐、后悔、不甘、愤恨、狰狞、迷茫等神色在脸上凝固;
随处可见的掉落的兵器、盾牌、军旗等等;
一辆辆破碎的战车、粮车遍布在尸体中间,沙土还在簌簌的往下流淌着。
一处处焦黑的弹坑中不知名的物体在燃烧着,浓烟飘入空中被清风吹散。
奈何燃烧的地方太多太多,即便被吹散,但整个空中依旧出现了灰蒙蒙的烟尘。
鲜血、木材燃烧、硫磺火药、焦土等等各种味道掺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她自万历二十七年第一次参战至今,大战十余场,小战不计其数。
从播州(遵义)到酉阳、从云阳出辽东、从永宁到重庆、从成都到陆广,丈夫下狱冤死,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