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师对着白衍说道。
在被嬴政排挤出秦国咸阳后,留在郢陈之时,他便彻底下定决心,要离开秦国,帮助楚国对付嬴政。
大伯身旁的老医,满是劳累的站起身,摇了摇头,对着白衍拱手说道。
而比起杀白衍,面对疆域辽阔,将领众多的秦国,他心中更倾向让白衍回齐国,不仅是别人,他也十分了解白衍的领兵能力,以及在边骑之中的威望,可以说白衍一旦回齐,齐国不仅拥有白衍,这样的一个名将,更多出一支骁勇善战的边骑。
营帐外,一名将士急匆匆的走进营帐,对着白衍拱手说道。
昌平君也是一脸诚然,回过神后不断点头,满是认真的对卫肇辑礼,松口气之余,也在为这个谋划,而喝一声彩。
“将军使不得!”
卫肇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抬手抚顺长须,摇头道。
此话一出,顿时让其他男子,还有昌平君,都纷纷看过去,满是诧异的看向卫肇,真有办法让白衍离开大梁?
“肇老是说,弄一个假的九鼎,藏入泗水河中?”
“距离九鼎掉落泗水,已经过去足足五十多年,老夫都已经快要忘记,九鼎是何模样,当今天下,见过九鼎之人~~!寥寥无几!”
但连收买人心都不会,那就真的不适合去秦国朝堂中,面对秦国朝堂中那些派系、同僚之争,宴茂的性子太过耿直,难有好下场。
“将军!”
籍胜摇摇头,目光也有些着急。
卫肇缓缓给众人分析着。
五个谋士听到扈从的禀报,纷纷不解的看向彼此。
一旁的牤看了看宴茂,随后也不解的看向白衍。
三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医师,听到白衍的话,也纷纷被吓一跳,连忙婉词,在他们眼里没有救下将军的亲人,将军没有责怪迁怒他们,他们就已经万般庆幸,怎能还拿将军的赏金。
白衍看了看宴茂一眼,没再说话,而是转头来到大伯身旁。
就在昌平君与所有人的目光下,卫肇叹口气,看向昌平君。
此行前来大梁,除去颍川以及秦国朝堂内的人外,昌平君便带着五人,全部到来大梁城这里,为他出谋划策,很多时候一个人再聪慧,也都有疏忽之时。
在一个营帐内,昌平君正跪坐在木桌后,看着营帐内其他五个木桌后的男子,这些男子最年轻的都四十多岁,年纪大的,甚至都已经七十有余。
白衍转过头,看了宴茂一眼。
“三位长者放心,此乃白衍感激之礼,并无其他任何之意,魏国逢乱,三位长者且需安生,不管去何处,身无钱财,多有不便。”
“将军这如何使得!!”
但大伯与所有人都不同。
“绝不能让白衍如此轻易的笼络大梁城内的氏族!”
昌平君放下竹简,微微皱眉,思索几息后面色开始阴沉起来,见多识广的昌平君此时哪里还不清楚,大梁城内的魏国氏族,这是准备与白衍交涉。
“启,幸有肇老相助!”
听到昌平君与籍胜的话,其他人都纷纷皱眉,面露思索,唯有年纪最大,七十多岁的卫肇,想到什么,抬手抚摸长须。
宴茂看着牤离开后,见到白衍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顿时宴茂,也再次打量一番自己,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牤闻言连忙拱手应道,随后看了看大伯,又看了看三位老医师。
“为何魏人会去找白衍!”
“宴茂,日后你绝不能入秦国朝堂,即使是调任至边疆守任一方。切记!”
“怎么还给金子”
白衍开口嘱咐道,这并非命令,只是白衍对宴茂的嘱咐。
“杨氏与老夫有五十多年交情,可惜杨兄已经不在人世,惜哉~!”
方才有大梁城内的人去到下游大营,一旦此时他也出现在下游大营,不管有什么借口,白衍恐怕不会起疑。
营帐内,牤、宴茂听到老医师的话,顿时吓一跳,皆是一脸担忧的看了看躺在卧榻上的大伯。
“原来如此!”
宴茂那有着显眼刀疤的脸上,面对白衍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见到白衍没有说话,便一脸古怪的看了看自己,确定自己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不明白白衍为何这般看他。
白衍看着颤抖的大伯,开口询问道。
这五人都是士族之人,一直都是昌平君的门客上宾,备受昌平君的器重。
白衍缓缓述说道,在这句话里面,白衍特地说此番他是奉命攻打大梁,这个攻打,与后面他下令挖渠不是同一个意思。
白衍满是感激的对着三人拱手打礼道,礼毕后转头看向牤。
“嘿嘿,将军,宴茂哪都不去,日后就跟着将军!”
“昌平君,是否要备马车去下游大营?”
卫肇看着籍胜说到这里,随后看向昌平君:“那倘若有九鼎的消息呢?”
营帐内的五名男子,互相谈论道,商议着在大梁城内,可以拉拢的老友,以及一些关系,还有在大梁城内举足轻重的名士大儒有那些必须要见一面。
今日他们方才到来,故而昌平君连大营都未离开,一直留在营帐内招待这五人。
看着已经不吃不喝,并且开始呕吐,十分怕光,身体也在发热的大伯,白衍清楚,大伯应该是被魏假养犬咬伤后,中的犬病。
“去拿三十金给三位长者,这段时日有劳三位不辞辛劳,救治吾伯。”
白衍想到小时候,夕阳下,自己坐在稻田旁,那时候父亲与祖父还未分家,秋收时,那时候他与子卢坐在一起,听着子卢说着临淄城内的事情,时不时看着田野间,祖父与大伯说着话,父亲与叔父在田地里忙活,娘亲与伯母,婶娘他们在后面帮忙。
“将军放心!吾等定会留下。”
紧接着,另外两名老医,也对视一眼,纷纷叹息,然后起身,沉默着对白衍打礼。
想到这里,籍胜看向卫肇的目光,那叫一个钦佩。
来到秦国后,白衍杀过很多很多人,在战场上见过的死人,都已经数不过来,一把把带着鲜血的利剑,一把把被箭矢、长戈刺穿的尸体,一幅幅画面白衍早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