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子爵这东西一板砖能撂倒一大片。
可问题是,李北玄还有勋位在身,这就不好弄了。
有心反驳几句,可看见李北玄阴厉的眼神,云仙谷就放弃了。
京城有个混蛋榜,这犊子排名第四。
结交的还全都是顶流权贵。
度支司的长史都敢揍,更别提他这个小小县令了。
“李爵爷,非本县下令抓人,而是胡大海在县内行凶后主动过来自首的。”权衡利弊之后,云仙谷的言语也客气了许多,“如果李爵爷觉得不妥,本县先给你道个歉。”
“道歉就算了。”李北玄玩味地看着云仙谷,“云县令,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云仙谷一怔,“这从何说起啊?我欠爵爷的钱吗?”
“你不欠我的,但欠我爹的。”李北玄缓缓掏出契约。
“李爵爷,这个宅子是你爹租给我的,每年交租三十两,我每年都有交租的。”云仙谷顿了顿,“你爹被赐死之后,我都会派人把银子送去李家镇。上面还写明了,不交租也行,况且我每年都交租三十两呢。”
“什么三十两?”李北玄玩味儿地看着云仙谷,“是三十万两啊云大人。”
“你说什么?”云仙谷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北玄。
“云大人,你的书白读了,我帮你整理一下。”
李北玄拿起笔,在契约上画了几个圈圈断句,然后递给云仙谷,“云大人,重新念一下吧。”
“本人李道正,于贞观元年将万年县大树街别院租予云仙谷一家。遇到难事,万一不交租,亦可收回。年租银两三十万,不能转租别人。立此为据,本人儿孙不得有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霎那间,云仙谷懵逼了,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王云长也是彻底惊为天人,有契约为证的账还可以这么算?我们头儿果然是旷世奇才,捞钱的本事让我们八百匹马也追不上啊。
“云大人,现在可以和本爵说说,胡大海到底犯了什么法了吧?”李北玄轻蔑地一挑眉毛,“如果我的人犯了法,怎么判都可以。但如果云大人徇私舞弊,那就别怪本爵对你不客气了。”
李北玄看似大义凛然,可言语中满满都是护犊子的味道。
主动权已经落在李北玄的手里,云仙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始诉说案件的经过。
胡大海杀人了,杀的是万年县大地主甄应家的儿子甄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