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话刺痛了左相,但他并没冲动,而是等到远处兵戈之声停了,叛军的身影出现在殿外,才得意的笑道。
“怎么就不能得呢?”
皇帝看向殿外,和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视线相对,便半点也不着急了。
任是左相在那儿把话给说出了花儿,皇帝也神在在的不理他,甚至还有心情和茵茵表示他怎么还没说完。
茵茵觉得,在这样紧张的时候,她若是笑出声来,皇帝肯定要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等到左相停下,皇帝才慢慢来了一句:“说完了?”
茵茵抬起手中团扇,直接挡住了下半张脸。
但她挡住了下半张脸,却没挡住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左相忽然更气了。
不过这回,庾书明开口道:“左相若是说完了,想来也该轮到我们了?”
不等左相回答,庾书明对着游奇正略作示意,游奇正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从上到下依次念了起来。
纸上记着所有被左相送走的小辈的去处,除了周玧出海不好追踪外,人人都有归处。
随着游奇正的话语,左相表现得再怎么镇定,看在旁人眼中,也添了几分强撑之意。
连着站出来和左相一起反叛的党羽,此刻也有了悔意。
如果左相真的有把握,又何至于将家里的小辈一个个送走,尤其是和作为嫡长孙的周玧,竟然还直接送出海了。
庾书明似是看懂了他们的想法,语带夸赞的说:“左相真是好算计。”
“孤险些都要以为左相是换个方式,以自身为饵,将所有党羽聚集起来,让朝廷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以此为朝廷尽忠了。”
庾书明故意在左相党羽脸上停留片刻,叹着气摇了摇头。
“太子不必挑拨离间,拖延时间,”有人站出来大声道,“王爷的人都到殿外了,陛下还是快快歇下退位诏书的好。”
皇帝和庾书明都笑而不语。
茵茵倒是早看出了猫腻,得了皇帝示意开口道:“既然你们的人都到殿外了,怎么你们寄予厚望的王爷们还不来呢。”
“是不敢吗?”
被茵茵点破这点,别说是左相党羽了,就是原先因为政变被吓到,或控制在角落的官员与官眷们,都悄悄往门外看去。
“只是因为什么事被绊住了而已,”景王世子看向左相等人,“你们还在废话什么,咱们人多,直接拿下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