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霰几不可见的蹙眉,不知道怎么的,两人虽第一次见,但她一哭,他这心也跟着酸涩,态度不自觉温柔几分:“哭什么?”

李映棠吸了吸鼻子:“人家委屈。总之,我是你媳妇,村里人都知道了,你不愿意,早该澄清。”

他的出生年月和她爷奶差不多,以前听他们讲过年轻时的事,说男女没结婚抱一块儿被人看见,相当于耍流氓,是要挂破鞋游街的。

届时,名声、工作,岂不受影响?

而他,在别人议论她身份的时候所表现出的默认态度,也恰恰证明了她的推测。

她的阳谋,他无解,注定被她讹上。

“那个…….我太冷了,辛苦你帮我买一身棉衣。”求人时,她不自觉低下高傲的头。

秦霰眉梢微动,罗里吧嗦,漏洞百出。买衣服才是重点吧。他没说话,转身走了。

李映棠待在室内坐立难安,把大衣领子立起来,围住脖子外出。

皑皑雪地仿佛没有边际,村屋隐于山间。

自己似蜉蝣置身于此,只余迷茫。

好冷。

她回到房里避风雪,不久后秦霰来了,递给她一个布袋子。

里面的衣服鞋袜各处补丁,好在齐全,她换好后出门,四下观望一遍:“秦霰。”

没人理她。

她又唤一声:“阿霰~”

秦霰起一身鸡皮疙瘩,阿霰?她嗓子里卡毛了么?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的?竟然能把他的名字叫的如此婉转又缱绻。他抿了抿唇应声:“隔壁医务室。”

李映棠推开门,浓郁的药味侵入鼻间。青年规矩的坐办公桌前看书,屋子中央有个炉子,挨着墙放了一张空床,几个矮凳。应该是给病人休息用的。

她进屋关上门,看向他,眼珠子转了转,走到他旁边道谢,接着试探:“阿霰,你什么时候通知你老爸我找你的事啊。”她好提前准备应对的法子。

秦霰的注意力仍旧面前的书上,翻了个页道:“你自己通知。”

李映棠错愕,哈?

自己通知?

正合她意。

平静的哦了一声,又措辞道:“还有一件事麻烦你,我的介绍信一并让人偷了,需要你帮我弄一封,我家住.......你原单位旁边,而今你我既然在一起,写村子里的地址就好。”

她搜遍屋子,连他的钱都找到了,单单没有他的身份证。

只有一封他所在单位的介绍信和他的学历证书、医生资格证明,调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