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尚未进门就先传来几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这几日朝政繁忙,加上皇贵妃仙逝。
赵元承已经有大半个月不进后宫,这乍眼一瞧,傅茜妤竟觉得皇帝比之前竟清瘦了许多。
“给皇上请安。”
“免礼吧。”
傅茜妤搀扶着赵元承进屋,午后国公夫人来时准备的蜜茶还剩了些,想着皇帝如今有些咳喘,灵芸便又重新加了一些薄荷进去。
入殿内时,帝妃二人正坐在榻上说话。
“今日国公夫人进宫,朕才晓得宫外竟然传了这些难听的话。”
说着又是一阵咳喘,傅茜妤忙接过茶水伺候赵元承喝了半盏,抚着他胸口说:“这舌头长在别人嘴上,要说什么,岂是臣妾能够左右的,再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妾不放在心上便是了。”
薄荷的凉意慢慢在胸腔蔓延开,喉咙的痒意也慢慢舒缓不少,赵元承沉着脸说:“纵使你宽容,但这件事既传到朕耳里,朕就必须查个明白,你是贵妃,朕绝不允许旁人恶意中伤你。”
傅茜妤恬静地笑着:“有皇上这句话,即便臣妾面对的是刀枪剑戟,臣妾也无所畏惧了。”
两人说着话,偏殿传来几声婴儿啼哭。
傅茜妤知道是孩子醒了,本想让乳母把孩子抱过来让赵元承看看。
但赵元承怕过了病气给孩子,便说等他康复了再看也不迟。
傅茜妤自然也心疼孩子,也没再坚持,耳边却听赵元承继续说:“今日,朝堂上有大臣上奏请求再册立中宫之位,原先朕想着,等皇贵妃生下孩子,就册立她为继后,可没想到她竟福薄至此,也是可惜啊。”
赵元承的声音有些缥缈,顿了顿,又重新把目光落在傅茜妤身上,正色道:“苏氏被废后,六宫诸事都是你在操劳,就连太后都曾称赞你,你比苏氏更像一位皇后。”
听着这些话,傅茜妤心头一震。
她嘴上总说不在乎后位,所有的事情都是命中注定,强求无益。
但当要结结实实面对这些事情时,说不动心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