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意思？”

“反正你就要死了，好歹也得让你死个明白。”丹蕊擦了擦桌椅，搀扶主子坐下。

烛火照在她身上，卫美人的面孔半明半暗：“你以为你看的鬼影是什么？这世间压根就没有什么鬼神，不过是装神弄鬼。”

“你敢算计我？”

卫美人挑眉，痛快道：“为什么不敢？当初你也不是这么算计我的吗？皇上宠爱我，你嫉妒我，便一次次凌辱我，一次次想将我置于死地，我忍辱至今，为的就是要看你跌落深渊这一刻。”

“贱人！贱人！”明氏恨得咬牙切齿，她一直以为是傅茜妤算计了自己，没想到竟然是卫琉音。

卫美人淡定一笑：“骂吧，反正你开口说话的机会也不多了。”

“来人！来人，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明氏走至门边，大声呼喊着，可回应她的，只有贴着廊下吹过的北风。

“你谋害皇嗣，皇上对你恨之入骨，又岂会再见你恶毒的面孔，明晚霜，你有今日，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贪心，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会被自己的贪念吞没。”

“卫琉音，你在得意什么？”明氏逐渐冷静下来，朝着卫美人冷笑：“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卫美人眸色逐渐沉了下来，明氏一点点贴近她，眸子里满是嘲讽：“你以为皇上真的宠爱你吗？皇上一早就知道我当初和你的交易，宠爱你也不过是在报复我，我活着至少可以证明，你是个可利用之人，可我若死了，你也就没了利用的余地，在这后宫里，一旦没了利用的价值，那你这辈子就永无翻身之日了！清宁宫，以后便是你的冷宫！”

“你胡说！”卫美人眼底划过一抹慌乱。

明氏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如同疯子一般，不多时守卫推门进来，请卫美人出去。

殿门再度被关上，隔绝的明氏疯癫刺耳的笑声。

不知怎的，卫美人浑身一颤，呢喃道：“皇上是宠爱我的，是嘛？”

丹蕊轻笑着附和：“明氏是将死之人，无论说什么都不过是为了气您，您无须放在心上。”

卫美人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后怕，“是，你说的对，她就是在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