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嘴角扬起肆虐的冷笑,抓起身后的一把布满铁锈的锄头胡乱的在张氏和李氏身前舞动,两人眼睁睁的看着锄头从自己的腰前划过,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往后退,生怕不长眼的锄头砸在她们的身上。
“哼,我木槿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可什么人都不曾怕过,奶,大伯娘,今儿你们要是想进我家的门儿,甚至从我家顺手牵羊点儿东西,就先问问我手里这一把锄头答不答应。杀人偿命,这伤了人也得偿还,我的头上还疼着呢,不知道元宝弟弟的头硬不硬呢!”木槿手中握着锄头叉腰挡在摇摇欲坠的木门处目光狠厉的说道。
张氏和李氏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之前木槿挥锄头的时候已经把她们吓得满头冷汗,那锄头若是砸在人身上,估计不死也得如半条命,张氏最是惜命,哪里还敢张狂。
“木槿啊,快……快把锄头放下,我可是你奶,这可是你大伯娘,你可……可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是长辈呢!有话好好说。元宝还小,不懂事儿,你你你不能动元宝。”张氏满头虚汗,眼睛死死地盯着木槿手中的锄头结巴的说道。
破旧的小院外已经里里外外的围了一层一层的人,这些年村里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过几日就一闹的戏码,只是这一次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看样子郑老婆子和李氏并没有占到便宜。
“木槿这丫头真是没教养,郑氏和李氏再有不对的地方,那也是她奶和大伯娘,竟然对长辈动手,真是大逆不道,怪不得郑氏总是说她这个孙女是的不孝顺的,我看啊,郑氏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呢。”一个三角眼吊梢眉满脸褶子的老婆子刻薄的说道。
这老婆子娘家姓黄,一张嘴巴又毒又碎,村子里的人都叫她黄八婆,她可是郑氏的老闺蜜,两人年轻的时候就时常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胡言乱语,临老了更是变本加厉,眼看郑氏在一个小女娃子手里吃亏,她就跳出来搅事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木槿,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呢,若不是被逼狠了,谁愿意这般呢?前几日木槿才被花大郎家的小子将脑袋砸了一个血窟隆,听说是徐大夫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呢,而且昨日郑氏可是又带着一家子来将张嫂子暴打了一顿,你没见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张嫂子都没出屋吗?估计是还在床上躺着呢!”说话的妇人和张氏差不多的年纪,不过看上去比张氏更加的丰腴红润。
妇人的话犹如小石子落在水面上激起无数的水花,人群中嘈杂的声音嗡嗡的说:“是啊,昨儿还闹了那么一出呢,今儿又来闹了,这花大郎家日子过得不错,怎么就总是盯着吃了上顿愁下顿的花二郎家呢?”
“何止是不错啊,我听我三叔家的小侄子说人家可是隔三差五的吃肉呢,我三叔家离花大郎家近,时时都能闻到肉味儿呢!”一个身着着六七成新藕荷色棉衣的年轻小媳妇瘪嘴说道。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过得艰难,今年的收成少了近两成,大家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为了补贴家用,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基本都出去打零工了,花大郎平日里游手好闲,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时不时的还能在桌上简单荤腥,村子里的人早就看不惯花大郎一家了。
“黄八婆,你出门没漱口吧,说话这么难听,我家的事儿哪里轮得到你来胡言乱语,至于有没有教养的事儿,关你屁事?”看黄八婆的刻薄尖酸的嘴脸,木槿就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两耳光。
平日里这个黄八婆没少说自家的闲话,她和郑氏就是蛇鼠一窝的人,两个老婆子平日里总是凑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编排村里人。
也许是被木槿的话震住了,黄八婆本来就存着倚老卖老的心思,想借着自己是长辈教训木槿,只是却不想木槿却没想着给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