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全早知道朝廷派了今年的状元郎任漳州县令。
朝廷虽常有新科进士外放地方历练的惯例,即便是状元郎也不足为奇,但大雍朝的状元郎多已过而立之年,饱经诗书与世事的磨砺。
因此,当初听闻朝廷任命今年的状元郎为漳州县令时,他虽略感惊讶,却也并未过多在意。
直到一个月前他接到了静王派来的侍卫传话,这才重视起来,此刻看着如此年轻有为的梁思辙,更是不由得惊诧不已。
惊讶之余,他不由得担心起来,不过不是因为梁思辙,如今的福建已经被他围的如铁桶一般,区区一个县令还改变不了什么,完全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令他担忧的是静王的态度,他已经是外人眼里的静王一派,为何还会在他的地盘里安插人手?
静王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秦海全反复思忖,最后也没得出结论,只能等梁思辙到了福建再仔细观察。
等见了梁思辙,秦海全才觉察出不妥当来。
没想到今年的状元郎竟这样年轻,且明显尚未娶亲,那他的宝贝女儿站在这里就不是很合适了。
不过他此刻只能装作不知,也没有再介绍秦芝韵,只暗暗冲孙氏使了眼色。
孙氏心神领会,主动上前要领了陈婉去内院入席。
孙氏身后的秦芝韵也跟着母亲上前。
她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眼神闪烁着秋天般的波光,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又止住了。
最终,她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孙氏和陈婉的身后回到了内院。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纠结和犹豫。
都督府内院花繁叶茂,郁郁葱葱,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漫步其中,只见繁花似锦,争奇斗艳,美不胜收;绿树成荫,枝叶繁茂,宛如一把把巨大的绿伞。尽管已是盛夏时节,但走在红色描漆抄手游廊中,仍能感受到阵阵凉风袭来,令人心旷神怡,倍感舒适。
孙氏对着陈婉态度不冷不淡,既全了静王的面子,又有着上位者的孤高自傲,尺度把握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