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手臂前的强势冲撞,惹得小手臂骨折的老者叫苦不迭,脚步向后踉跄,终是体力透支支持不住倒地不起,一幅阴郁而失望的表情,被切割开来的水龙卷干干净净地砸在他年老色衰的身体上,地面的震感强烈。
一开始就是个无法澄清的误会,直到现在,箫飒仍是想坚持初心留他一条老命,人好死不如赖活着。
身为优胜者的他除了刚才结束后短暂为自己实力的欢欣鼓舞之外,再没有过多的展露与自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实力在地狱是最不能以宏观去恒定的量,他的成熟稳重不仅是外在更是内在的自我完善,虚荣心是许多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和勉励的陷阱,而在那个虚荣心最强的少年时代,箫飒以饱受太多非议,于是变为一文不值的粪土。
刻薄和势利,何必当真。他面露谦卑和歉疚,连忙上前走了几步,恭敬地俯下腰,准备拉他一把。
可是他,躺在地上,神态安详,像个无声无息的死人,被水黏合成一撮一撮的白发像十几条恶心的蠕虫,紧贴他那张老渣脸,幻觉中它们在吸食人体的血液与溶解的肌肉。
无论青年如何在耳边祥和的三令五申,在他那里都成了耳旁风,呼啸而过,不留下痕迹,不印下盖章,他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他是杀过人,可没遇上这等棘手的难题,棘手在于这是个长了他几百辈分的老人。
青年伸手想去试探他的鼻息,为他做外力的心脏复苏,却没想刚好心好意地伸出手,一只状如苦竹质地坚硬的手突兀地抓住他的手脖子,力道之大令人难以置信。
箫飒的脸瞬间晴转多云,脑袋昏昏沉沉,他忽然察觉到有大量的信息,涌入了脑海之中,突如其来的信息,顿然让得他的脑袋有些发涨,脸上的轻描淡写也瞬间紧缩成复杂的模样儿,像是满了神秘文字的纸条被揉成了团,看不到方方面面就无法破解这个隐秘的谜团。
“小子,兵不厌诈。”老道开口说出他的第一句话,这不善的语言,像辛辣的措辞击打在箫飒懵懂的脸上,轻蔑、无情且谐谑,铮铮冷语的强劲,是最具有穿透力的言语。
吃一堑长一智,从中领悟到对待敌人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发配边疆的人矛头只能刺向自己,箫飒的嘴巴张了又合上,这家伙的手劲如此强大,他该如何挣脱。
额头上暴出几根青筋,箫飒的脸颊被突然蹿上来的血气冲红,血液的流动因而加快不少,他的手因乏力不停颤抖,却改变不了他抓握的方向与发力点,他理解他是想对他做什么,必定是捏碎他的手腕,太残忍了。
借力打力在这派不上用场,只能换种思路和大法,以柔克刚,老道的手方才受到水龙卷的冲击,力道惯例巨大可转向功能指定差,箫飒就势将手往下一扭,向前水袖般一推,把他的老手向左用力一扭,成功从他的手脱出。
抽筋的手被扭两次,老道的思维全部被疼痛牵引,他坐在水上将错骨的右手接回远处,可效果不佳,咔嚓两声后骨头虽已归位,依旧疼痛得使不上力。
“咳——”口腔中突然吐出两口猩红的鲜血,此情此景震撼了看上去身体像是无血的老道,柔白的胡须上出现一片血红,这是那招水龙卷给他造成的内伤。
箫飒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灼烧着他,心中虽有抱憾,却不至于让他豁出命靠前一步。他淡漠且怃然地站立,有时连他都半信半疑,什么时候他成了个也可以没有感情的人。那是刻意练出来的,还是被逼无奈?
屋顶上方突然传来嘹亮的轰鸣声,像晴天的霹雳在耳边炸开,气息奄奄老道和泰然处之的箫飒不约而同举目四望,终因屋顶的笼盖而看不清是何物制造这骇然的声音。
两个人因这轰隆隆的巨响,暂时停止对战的局面,都急切且饥渴地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制造出来的,听上去根本不是雷声,比雷声的沉闷更显低沉,更多的是爆发力。
许久之后,耳朵已能近距离捕捉风声,箫飒轻松地感知到从四面八方正有十个人呈包抄之势将这儿围拢,大有天空传来巨响主角闪亮登场的味道。
他能遐想到十几个人拼命在雨天的草地上奔跑的场景,被带起来的泥水,以及被踩伏的小草神奇的复原。
刚才屋顶的巨响,即是他们通力打造,十几股高等末影人的力量汇聚到一堂,岂是雷声所能匹敌。
箫飒清秀的眉头疑惑地撇紧,捏紧拳头,隐隐不安,明明是他们二人的战斗,怎么中途陡然到来这么多人从中作梗。
局势正朝着无法预测的方向闯荡,他的心里翻江倒海,不知该作何宣判。
更让二者措手不及的事马上发生,他们愕然地盯着四面的墙,每堵墙外似乎至少有三人同时出掌向墙体爆射而去自掌心破幻出的裂力,除了那面贯通内室的墙,其他三面无一不轰然倒塌,飞沙走石掀起浓烟滚滚。
预防吸入过多烟尘,箫飒用肘部湿哒哒的衣服掩住鼻腔,犀利的眼睛至始至终盯住前方的阴霾重地,迫切想知道这群人搭伙同来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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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然的目光中,有三道身影从和雨水抱团砸落的灰尘中显现,他们的服装风格相差无几,比箫飒的不知隆重多少倍,似乎天天都在参加某类选秀活动,反正平常日子穿这些就是噱头。
女的高端鬼气,身材妖媚性感,气质的走向与少女大有不同,是浓墨重彩且深藏不露的,像那些美艳的花朵。
男的倒也精明强干,身材魁梧奇伟,若是站在身材比他矮小的人身前,犹如一块巨石从天而降,连大地都要颤上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