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是用手拨弄那根棍子,又不拔出来,说是插的稳固拔不开。箫飒眼中出现了那日临走前的记忆,于是棍子的每一次颤抖,就像他抖动的心灵,戛然而止的时候会很痛苦。若持续发抖的话,弦一断,人就会傻掉。
“这个、额,这个!”箫飒心急如火,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二狼子不假思索一口咬断的断定,让他登时慌了神,问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
为了力证自己的清白,为了自身的天才,为了保全明人不做暗事的名誉,箫飒童叟无欺的人绽放燃烧出光芒,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烦,以茫然不知的口气断定道:“我怎么会把钥匙藏着,不可能的。”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笑声很是凄凉。
“是嘛!”狐星同二狼子谐谑地视向箫飒逃避的眼神,若不是有惊人的目力和足够专注的话,这点板上钉钉的事实可就漏掉了。
“当然了!”脸沉静下来的箫飒又笑了,皮笑肉不笑的情况下要么是苦笑要么是奸笑,一连串孤漠上像脚印那样长和远的嬉皮笑声,像脚步一般踩踏他脆弱的心脏,多么孤独而委婉的挤压,空旷的眼眶中闪过淡淡的诚实,他真的快要笑出内伤。
“你们不如去花圃那边找找吧!我可能下意识扔里边了!”无可救药,狐星将头利索一扭,用眼神示意二狼子走开。
见二者散开并走到花圃边举目认真查找钥匙之后,箫飒迅速霸气且慌张地拔起那根当作碑石和指示物的木枝,拔出萝卜带出泥,不仅用尽了力气,连鼻息都停止了。
静坐了半晌箫飒才恢复过体力,可见农民伯伯有多乏累,看了一眼还在花圃寻找的二人,放心吐纳了口气。
接下来你没有看错,是一大段加快好几倍的动作,他总算掏心掏肺的把泥土挖去不少,那个被干燥的泥土保护没受到腐朽的钥匙出现了,话说这是枚不锈钢,不然早就成了铁锈。
只觉胃里翻腾想吐,身体生在变态发育不易做苦力活的箫飒一头栽倒在地上,享受了片刻亲近大地自然的舒适。
大地是张床,能滚多远滚多远,他感觉自己躺下,肢体就成了棵树,四指背部包括脑袋都有崭露头角的根系向泥土下扎,不断汲取养分。
远处扒开枯萎的花花草草翻找钥匙的声音由远及近的消失,故意压低在他贴近地面的耳朵听来依旧大如响雷,甚至连带身体也在轻微的颤动。
箫飒猛然间睁开双眼,像做了个被人谋杀的噩梦,眼中出现狐星和二狼子报复似的微笑,惊出他一身冷汗。
背面的根和芽统统收起,哗啦的钻进体内,好似受到天地饿虎扑食般惊吓的地鼠急急忙忙钻进洞口,这种阵势感觉是那样真实。
压着包袱也不舒服,他赶紧由销魂的躺姿改为坐姿,再变为站姿,因为比二人高,所以这样他才能以高度的优势怒刷尊严。
“你们想干嘛啊?”箫飒以为他们真想偷袭自己,骨气上脑,连忙大刀阔斧摆出要打一架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