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闰是个粗汉子,和原主根本过不到一块去,后来征兵,人终于走了,原主才松了一口气,又因为家里承诺帮她和离,然后嫁秀才,所以才不断往家里送钱送银。
比如陈有闰寄回来的津贴,陈有闰置办的家当,陈有闰盖的房子,都变卖后送回娘家。
而她自己的三个娃,却成了小“难民”。
送了那么多东西回去,却因为今年蝗灾野猪灾害频发,收成不好,竟被殷家嫌弃送少了,直接被她亲大哥打了。
乡里连个像样的郎中都没有,原主躺了几天就嗝屁了,殷兰就穿了过来。
“娘...呜呜呜...”
殷兰很绝望,听着这个字头就更疼了,再环顾四周,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破烂不堪的土坯房,除了一张床,家徒四壁。
在不远处那个又黑又破的帘子外,是架起的一口锅,就算是厨房了...?
米油面粮更是奢望,只剩下在大冬天还穿着一件破单衣的三个难民娃...嗷嗷待哺又惧怕地看着她。
毁灭吧,赶紧地。
“喝了。”
就在此时,赵老太太端了一碗汤递到她嘴边,黑乎乎的,上面几片菜叶,还有零星的米粒。
殷兰刚想拒绝,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她现在虚弱没力气,大概就是饿的。
殷兰认命地“咕噜咕噜”两大口下肚。
难喝。
赵老太太骂骂咧咧走了,“早晚把自己霍霍死”。
殷兰终于有了一点力气观察两个不敢靠近她的小孩,脸瘦得几乎只剩骨头,好在长得不错。
寒冬里,娃只穿着一件单薄外衫,冻得发抖。
所以,刚刚落在她额头冷了一下不是因为冰块,而是小孩的手?
她自己身上,好歹是半新的棉袄。
娃还能活着,也是个奇迹...
原主可真是亲妈啊。
“娘,米还有吗?”陈一麒小心翼翼问。
殷兰把家里仅剩的一点粟米都拿给大舅了,他想问问,还有没有一点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