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老奴备了些您爱吃的点心,您路上垫垫肚子。这汤婆子小公子抱好了。”
元歌这具身子是怕冷的,感念福伯有心,连忙伸手接过,一时间心口如同汇入暖阳,朝着福伯躬身:
“福伯有心了,多谢福伯。”
“小公子折煞老奴了。”
扭头对赶车的钟大说道:
“路上可仔细些,稳住车,不要颠,晓得不?”
“是。”
元歌拎着食盒上了马车,福伯见马车走远才转身进了府。
路上的积雪并未融化,车辙压在雪上,咯吱咯吱的作响。
车里铺了层厚厚的羊毛毯,又放了两三个汤婆子,身上裹着厚重的大氅。
元歌窝在马车里,有些犯困,眼睛已不自觉的闭上。
听到车外钟大的声音响起,元歌睁开眼睛,坐直身体,整理衣衫,伸手撩开车帘走了出去。
……
福寿寺门口,慕容易喘着粗气:
“堂,堂兄,你等,等等我。”
慕容翀扭头皱眉看着这瘦小无力又弱鸡的堂弟,他如何存活至今?
哦,忘了,他有个爱他比命还重的爹!
“哼,这就是偏要跟来的下场。”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慕容易刚喘息了几声,不得已又快步跟上,边跑边喊:
“堂兄等等,等等我……”
转角,慕容翀的背影已消失不见。
慕容易叫了几声未回应,索性转身往大殿去,想着找个地方休息。
大雄宝殿前的台阶被众香客踩踏,早已变得圆滑。
慕容易踏上最后一阶,没留意脚下,脚后跟一滑,身子往后倒去。
“哎?哎?哎?”惊呼出声,忘了反应,眼看着身体止不住的往后仰。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抚起他的后背:
“小心。”
慕容易站直身体连忙转身道谢:
“多谢兄......台。”
小主,
抬眼见一眉清目秀,面色阴柔的男子站在旁边,一时间竟看的入迷。
元歌见慕容易傻傻的看着她,转身往殿里去。
“兄台留步,敢问兄台大名,日后定会报答你。”
“无需。”
元歌留下两字,快步穿过大殿,去了祈华殿。
慕容易站在原地,呆呆的抓了抓头发,听到来福找来的声音,转身跟了上去。
等元歌说明来意,殿主连声呼出数句佛号,他和元丰是旧识,听闻些元丰回京后的消息。
“元老施主,身体可还好?”
“多谢殿主挂念,家父身体……”
元歌正要说还好,似是想到什么停顿了片刻,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哎!”
殿主的眉心随着这一声轻呼逐渐皱紧。
“阿弥陀佛,我寺住持一手金针探穴施的出神入化,若能让住持去为元老施主施上一针,或许能好的快些。”
元歌抱拳道谢:
“多谢殿主,等我做这些事,还望您引荐一二。”
“阿弥陀佛,是。”
半个时辰,元歌放好最后一块牌位,点了三炷香,朝着牌位拜了拜,一时间殿内金光闪现,惊的小沙弥呼出了声音。
元歌扭头看着他笑了笑,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轻言。
小沙弥乖巧的捂着嘴巴点点头。
等元歌忙完,殿主不巧被琐事绊住脚,小沙弥自告奋勇带着她往住持的禅房去。
清远住的偏,走过去需一刻钟
窗外的雪压弯了竹子,劈劈啪啪的声音响起,惊起林中鸟扑棱着翅膀远去。
檀香袅袅,茶香四溢,暖炉中的银碳温暖着禅房的每处角落,慕容易手撑着头有些昏昏欲睡。